晏修撲騰翅膀,氣勢洶洶朝著男人衝去。
男人不過伸手輕輕一彈,晏修就被彈飛了出去。
“沒毛的鳥兒,也敢在我麵前放肆?”嘲弄的眸光,從那鳥兒身上掠過,迅速收了回來。
晏修摔在地上,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扶著脫臼的臂膀,凶神惡煞地盯著麵前的人。
男人枕著手肘,一身慵懶,嘴角含著的淺笑帶著三分涼薄,又多了五分邪魅。
手指輕輕地點在晏修的腦袋上,晏修卻無力反抗。
“別怕。就算你們害怕,也沒有什麼用,你們越害怕什麼,我越想做什麼。”聲音像是曠古的鍾聲,在山林間飄蕩,深遠悠長,又帶著些許的慵懶愜意。
“你最好別亂來!”晏修驚恐地道。
“我亂來又怎樣?不亂來又怎樣?你以為我若是想做些什麼,憑你們能奈我何?不過——”
男人垂眸,清淺的眼眸,落在晏修的身上:“我很好奇,那人離開前,為何非讓你們鼓搗我,娶了她,嗯?”
晏修的身體猛然一僵。
他迅速斂下眉眼,略顯不安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媳婦是臭小子自己要娶的,也是他自己挑的。”
男人看著晏修眼底的笑意漸深。
他緩緩合上了眼睛,不欲與他辯解。
晏修本以為眼前人還會追問,他提心吊膽了半日,沒再聽到任何聲音,緩緩抬眸,就見他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顫抖不止的雙腿,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成千上萬年,孤單了些,忽然想有個血脈相連的東西,來陪著自己,晏修,你說好不好?”
身體瞬間一僵,晏修猛然轉頭,就見身後人仍舊維持著原先的姿勢,嘴角勾著淺笑,似乎先前的那話,不過是他的錯覺。
那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柔和的氣息,明明無害,卻讓他打心底感到恐懼。
他僵立在那裏,怔怔地望著幾步外的男兒,瞳孔忍不住顫栗。
天色漸漸亮起,初陽從東方升起,那柔和的溫暖,卻暖不散他心底的寒意。
“天亮了。”
男人低喃一聲,緩緩從地上站起,抬腳朝山洞內走去,離開前,還不忘朝著那呆立的鳥兒看上一眼。
良久,晏修才動了。
他慢慢地爬上豬將軍的背,在心裏告誡自己,先前的一切,不過是他天明時分做的一場荒誕不經的夢。
他自我欺騙似的,趴在豬背上,想要繼續睡去。
猛然間,聽到山洞裏傳來女子的嚶嚀,身體猛地一震,立刻轉過頭去,盯著那幽幽洞口,瞳孔震顫。
良久,飛撲而去,卻在靠近洞口時,被一道光擊飛……
昨晚的一番折騰,孫晴比往日裏起的晚了點,她慌忙做好飯菜,讓宋文遠和挽鈺吃了,見容焱和宋挽歌竟然還沒來,便覺有些奇怪。
經過院子的時候,瞧見今早要送的菜,竟然都擺放在院中,竟是一筐都沒送,登時驚了,旁的再也顧不上,立刻折回屋內,驚慌地道:“孩子他爹,挽歌和容小子不會出了什麼事兒吧?這都天光大亮了,竟然也沒來送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