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夫子聽到這話，迅速擰起了眉，“鹿鳴，你為何這般說？”雖然看起來平靜，聲音已經有了起伏。
或許他希望他娘子並沒有得，可又怕到頭來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我曾經見過麻風病人，他們患病後，漸漸會全身潰爛，可是師娘的手和脖子都很白皙幹淨，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師娘應當是隻有臉出了問題。”
宋挽歌聽到這話，雖然覺得不和時宜，可還是瞥了他一眼。
她還當他對著別的女人時，會一臉冷漠呢，卻沒有想到，這人已經偷偷摸摸，將別的女子的手和脖子都看了。
趁著言夫子不注意，宋挽歌將手伸進他的袖子裏，撓著他的掌心，撓完打算逃時，卻被他猛地抓住了手。
她想將手抽回，卻沒能抽動，一時禁不住漲紅了臉。
“夫子，你在想想，這一月來，師娘的病情是否沒有太惡化？又或者，當初師娘是不是突然間就得了這病？”容焱一本正經地和言夫子說著話。
言夫子一心沉浸在容焱的話裏，並沒有發現兩人的想動作，容焱的話落，他愣了會兒，搖搖頭：“她的情況一直在惡化，這病，也不是突然得的。起初，她的情況並沒有那麼嚴重，我請過村裏的大夫去看，隻說是過敏，五日後，突然情況惡化，那大夫瞧了，才說是麻風病！”
容焱的眸光一沉。
這就奇了怪了。
“夫子，我想冒昧的問一下，您和師娘回來後，有請大夫再給師娘看過嗎？”宋挽歌問。
“有大夫看過。哦，是學堂現如今的夫子請的大夫過來看的。”言夫子說著，輕笑一聲：“說來，他還真是個好人。當初我娘子出事，我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就來找我，說是願意接手學堂，讓孩子們有書讀，還說，往後我和娘子離開了，他也會找人來幫娘子瞧瞧病。”
宋挽歌看了容焱一眼，從他的眼底，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真的是來瞧病的嗎？
恐怕是來下毒的吧。
如此一來，病情惡化就有了解釋。
言夫子說著，又將目光落在容焱的身上：“你既然去過學堂，想必也知道學堂眼下的情況吧，我自打離開後，就沒有回去過，如今學堂還好嗎？”
“夫子。”容焱的神情有些嚴肅。
言夫子愣了一下。
容焱才道：“夫子恐怕還不知道，如今學堂的束修比以前高了一倍。”
“怎麼會這樣？”言夫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容焱沒有說謊，那學堂的束修確實比以前高了一倍，這還是宋挽歌找人調查後知道的，他也去調查了？
須臾後，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原本就不是糊塗人，經過容焱一點撥，也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想了想，他道：“今日裏，林有邢請的大夫還會過來。”
“大概什麼時候？”
“估摸著會在午後，他往常過來，都是那個時候。”
容焱算了一下，還有一個時辰。
他扭頭與宋挽歌道：“媳婦，你幫夫子一下，我離開會兒，會在那大夫過來錢，趕回來。”
宋挽歌點點頭，大致能猜到他要去做什麼。
容焱前腳剛離開，屋內就傳來一陣響動，兩人同時一驚，快步跑進屋內——
“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