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隻剩下半副殘軀，倒在了地上。
縱然被推了一下，周元也是離著牢房最近的人，腦袋炸裂的那刻，他正麵對著牢房，鮮血噴了他一臉，還有些肉沫，可是此刻，他卻無暇顧及，震驚地望著地上的那副殘軀，久久回不過神來。
師爺和周數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們常年在衙門，死人的屍體見過不少，再惡心的也有，卻遠遠沒有眼睜睜地瞧著一顆腦袋在他們的眼前爆炸，對他們造成的衝擊力大。
直到現在，他們都沒反應過來，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到回過神來，他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後怕，而是——
覺得惡心！
幾人猛地轉身，跑了出去，扶著牆嘔吐了起來。
莫說是周元等人，就連宋挽歌也驚到了，等到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站在牢房外麵了，就連容焱怎麼帶她出來的，都沒什麼印象。
宋挽歌驚魂甫定。
“相公，剛才——”
“那人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
宋挽歌剛要詢問，瞧見了聽到消息趕來的吳越，立刻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吳越過來後，看了幾人一眼，就進了牢房，沒一會出來了，臉色也很不好。
他扭頭，瞥了一眼還在狂吐的周元等人，朝著宋挽歌和容焱走了過來。
“小侄女，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宋挽歌想到先前的情形，忍不住皺了皺眉，眼下倒是不覺得怕了，而是和周元他們一樣，覺得胃裏有些難受。
容焱看出她不舒服，替她說了。
“人的腦袋怎麼會忽然爆炸？”莫說是見了，光聽這事兒，吳越都覺得難以置信。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相信，可剛才的事仿佛還曆曆在目，眼下她還隱隱覺得鼻端彌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過了會兒，周元和師爺那邊總算好了些，吳越又詢問了些情況，不詢問還好，越詢問，他越覺得腦袋疼，隻覺整件事情詭異的不行。
他揉著腦袋低喃：“小侄女，容小哥，你們倆跟我來。”
兩人跟著吳越，去了他的書房，然後見到了一封信，是那商販的匿名舉報信，上麵除了說明了商販的罪刑，還有商販的具體住處。
“昨日夜，我在房門口發現的，確認了情況後，今日才抓的人。原先這商販沒死，或許還能從他的身上查到蛛絲馬跡，眼下——”
吳越歎息一聲，後麵的話沒有再說，不過宋挽歌和容焱已經明白。
“這件事情不太對勁，小侄女你們還是莫要牽扯其中的好。”吳越說著，話鋒一轉，“那賬冊的事，師爺已經跟我說了，有了賬冊，你們容寶齋的冤屈就可以洗清，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就回去吧。”
從縣衙出來，容焱與宋挽歌道：“媳婦，剛才我在那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氣息。”
容焱擰眉。
如何奇怪，他卻有些說不上來，似乎還隱隱有些熟悉。想要深想下去，卻忽然覺得腦袋一疼。
“相公，你怎麼了？”
“我沒事……”
容焱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不遠處的塔樓之上，男子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送你的禮物，可還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