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下都住在縣衙為病患提供的莊子裏,宋挽歌不光是照顧宋挽鈺,還照顧了田元貴,他就住在挽鈺隔壁的屋子。
宋挽歌早起的時候,覺得腦袋有些昏沉,她伸手碰了碰額頭,燙的厲害。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她知道自己怕是染上了疫病。
她又不是鐵打的身子,整日裏和這些病人呆在一塊,怎能不生病?
可若是放著挽鈺一個在這裏,她又不太放心。
吳越其實不太讚同她留在這裏,不過她堅持如此,他抵不住,隻好同意了,不過叮囑她要每日裏喝藥。
可那藥也不過是增強些身體的抵抗力,又不能保證絕不得病。
人生病的時候,總是脆弱的,想見到最親近的人。
宋挽歌歎息一聲。
有些想相公了。
她扳著手指頭數了數,明明沒有離開多少日子,可她卻覺得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了他似的。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
就算生病,她也要去照顧挽鈺,她怕他見不到她會擔心。
宋挽歌過去的時候,挽鈺房間的門從裏麵閂上了,她站在門口喊了幾聲,也沒聽見裏麵有什麼回應。
眉頭擰在了一起。
“挽鈺,我知道你在裏麵,快開門。”
“姐,你今日不用過來了,我這麼大個人了,能照顧好自己。”沉悶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受疫病牽連,眼下他的聲音有些難聽。
宋挽歌的眸光沉了幾分:“挽鈺,你是不是知道了?”
良久,屋內都沒有回複,宋挽歌已經確定了答案。
他打小心思就敏感,他的病反反複複,又不住在家中,他怎能察覺不到?
“也不是什麼大的病,不過就是風寒不好,沒什麼大事,多養些日子,總能好的。”
宋挽歌站在門外道。
宋挽鈺揚起頭,盯著門口,心道,要是能好,早就好了。
“姐,我知道能好,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你快出去吧,免得被傳染上了。”
宋挽歌心說,早就傳染上了。
“開門,你若不過來開門,我就一腳將門給踹開!”
宋挽歌怒氣衝衝地說完,在門口站了會兒,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明明很溫和,她仰頭的刹那,卻覺有些刺眼,淚水都快出來了。
身體晃了一下,扶著牆穩住,一陣和風吹過,她打了一個寒噤。
就在她準備抬腳的時候,門開了,露出宋挽鈺很是無奈的臉:“姐,你能不這麼暴力嗎?”
“不想和你廢話。”
宋挽歌走進屋內,將剛提來的熱茶,放在桌子上,將昨日裏的冷茶換掉。
宋挽鈺拖著軟綿無力的身體,盡量和宋挽歌的距離拉開最大。
宋挽歌瞧見了,也沒說什麼,去將屋內的門窗打開。
門開的刹那,她又冷的想打哆嗦,隻是卻被她生生忍住了。
“病了就去床上好好躺著,別在這裏站著。”
宋挽鈺爬到了床上,他盯著女子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紅暈,猶豫著問了一句:“姐,你是不是已經染上了疫病?”
宋挽歌的身體猛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