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沉冷的聲音傳來,餘年揉著臉,鑽進了營帳內,一道冷颼颼的目光射了過來,餘年的身體一僵,思考著要不要再在外麵待會兒再進來。
他眼下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你他怎就那麼不會挑時間進來呢?
餘年硬著頭皮,抬起頭,笑嘻嘻地喊了一聲“容哥”,而後將目光落在宋挽歌的身上,喊了一聲嫂子。
宋挽歌站了起來,走到餘年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去和你容哥事情吧。”
餘年訕笑一聲,走到了容焱的跟前,將外麵的情況與他了,全程不敢抬起頭來,生怕他一個不痛快,將他直接扔了出去。
膽戰心驚地將話完,餘年安安鬆了一口氣。
“剩下的事情你去處理,我們在西北呆幾日,就啟程回晉城。”
餘年點頭,退了出去。
元紀明和江笠商量了下,既然軍糧一事已經有了結果,他就打算早些回晉城。
離開西北前,元紀明來見過容焱一麵,宋挽歌陪著容焱一起送校
元紀明當初過來的時候隱秘,離開的時候,借用了全能容寶齋商饒身份回的晉城。
他們將人送到了幽城城外。
元紀明抬眸,看著眼前的幽城,他這一趟來幽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過來的,卻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眼下的情形,他歎息一聲收回目光,正要翻身上馬時,猛然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朝著容焱走了過去。
“大人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容大人可否借一步話?”
容焱的眸光一閃,隨著元紀明走出幾步,瞧著旁人聽不到兩饒談話了,他這才停下腳步道:“有件事情我思前想後,還是當告訴你一聲。”
“何事?”
“我知道眼下這話,可能有推脫罪名的意思,可是當初我雖然被逼入絕境,其實並沒有動軍糧的念頭。”
容焱聞言,愕然抬眸看向元紀明,好看的眉頭迅速擰起:“這件事情大人早些時候為何不?”
“我也是這兩日在西北,想著過往的這些事情,才將這件事情記起。”
“大人是如何動了這樣的念頭的?”
“那日裏我走投無路,就坐在家中書房苦惱,無意中看到了桌案紙張上落下的軍糧二字,這才將主意打到了軍糧上麵。”
容焱的眸光瞬間變得幽沉,他明顯的察覺到,這件事情不簡單。
其實他早該想到,依著元紀明的人品,就算真的走投無路,隻怕也不會打軍糧的主意,必定是有人在其中謀劃,否則他怎能想到?
“大人知道那字是何人留的嗎?”
“我的書房向來不允許他人隨意踏入,瞧見那字跡後,我曾詢問過家中的管家,那幾日也沒看到什麼人踏進過書房。”
“這件事情還有什麼人知曉?”
“除了你,我未告訴任何人。”
元紀明抬眸,看了一眼幾步遠的江笠,他們少年相識,到如今都已年過不惑,誰也不再年輕,兩鬢都已染上了風霜,可這麼看過去,他似乎仍舊能看到當年那個意氣風華的少年兒郎。
“容大人,我應當是中計了。”
元紀明的雲淡風輕,可這話落下,像是有塊石頭,砸在了容焱的心頭。
答案顯而易見,他動動嘴,卻什麼都沒有,眼底多了幾分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