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咬牙,還是去了。
她不去,未必能救下他們,可她若去了,興許還能救下整個天下!
見宋挽歌沒有乖乖停下,慕容鈺的目眥盡裂。
“好,好,好,你為了他,連親人都不顧了,那如此呢?”
宋挽歌的父母,靈玉以及狐音和衛遠出現在那群人中間!
宋挽歌的眸光一顫。
還是沒有回頭。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巨獸張開了大口,將他們——
吞了!
“不要!”
她喊了一聲,匆忙趕過去,卻沒能阻止巨獸的舉動,鮮血從巨獸的口中滴落,染紅了她的衣衫,她站在血雨中,身體瑟瑟發抖。
耳邊傳來慕容鈺瘋魔的聲音:“師父,我早就說過,他是野獸,沒有感情的野獸,他的出生就是為了為禍蒼生,你為什麼就不——”
慕容鈺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眼睜睜地瞧見,那頭巨獸停下了動作,審視著麵前的女子,須臾後,慢慢趴伏下去,垂下了頭。
慕容鈺的神情龜裂。
宋挽歌的眼眸輕顫,“相公,你還認得我對嗎?”
巨獸發出一聲嗚咽。
宋挽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背,抱住了他的脖子,他帶著她縱身一躍,消失在天際。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認出她來,他怎還會存有理智?要去找他,要去找回他們!”
人世間混亂不堪,仿佛回到了混亂初始。
而巨獸卻托著宋挽歌回到了白山。
白山附近的濃霧已經散去,漫山遍野盛開著花朵。
那是那日裏容焱用鮮血驅散的,血落之處,鮮花盛開。
而他,卻漸漸的控製不住自己,變成了一頭猛獸。
那日裏她最後的意識就停留在他化為獸形,慕容鈺出現。
巨獸龐大的身形在踏進白山後,慢慢變小,最後他們落在了山洞前。
宋挽歌從他的身上下來,就見他軟到在地上,一雙水潤潤的眼眸看著她,似乎有千言萬語。
宋挽歌心痛不已。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嗚咽起來。
他似乎想用舌頭舔舔她,安慰他,可又想起自己滿嘴血腥,最後用腦袋蹭了蹭她的麵頰。
良久,他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朝著山洞內走去,躺在了床上,張開了爪子。
宋挽歌輕笑著走了過去,躺在了他的懷中。
醒來時,宋挽歌發現他已恢複人形,正含笑看著她。
“媳婦,我餓了。”她聽到他淡淡道。
“我去給你做飯,你想吃什麼?”
“想吃麵條。”他道。
宋挽歌起身去了鍋屋,誰也沒有提及外麵的事情,似乎那些傷痛不過是他們做的一個夢。
容焱也慢慢起來了,他靠在門邊,看著她做,她時不時抬起頭,衝他一笑。
一鍋麵條,很快做好,宋挽歌回身的時候,見他已經捧著那個大碗跑了過來。
宋挽歌噗嗤一聲笑了:“還是這麼能吃。”
曾經她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能吃,如今卻明白了!
他是饕餮,怎會不能吃?
“都給你,都給你,貪得無厭的家夥!”
宋挽歌將所有的麵條,都給他盛進了大碗裏,看著他歡喜的將麵條吃幹淨。
吃過了飯,他們去山裏摘果子,回來後,便睡下,睡醒了,再想著吃什麼。
如此三日,宋挽歌再睜開眼時,他已經不在身邊,她走出山洞,就看到了站在山邊的身影。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緩緩回身,衝她伸出了手:“走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