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牽著她,走到了山下,踏出了白山,山上的鳥語花香,轉瞬消失,兩人回頭,看向身後。
“媳婦。”
“嗯?”
“你後悔當年將我撿回來嗎?”
“不後悔。”
容焱垂眸看著她,然後笑了。
“當年我太固執,有些事情從來不對你說,六界出事之前的那晚,有人來找過我。”
宋挽歌的眸光一閃。
他沒有說那人是誰,宋挽歌卻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不過,錯鑄成了,我也不會推卸責任,當初如此,現在亦如此。”
宋挽歌笑了,笑中帶淚:“我和你一起承擔。”
“好!”
麵前俊朗的男兒,漸漸變成了巨獸,他扭頭,將她叼在了背上,托著她,朝前跑去,所過之處,山河失色,天地昏暗。
如今的天地,早就不是曾經的天地了,他們看著曾經熟悉的一切,變得慘敗不堪。
他們出現在了竹屋前,看到了早就等在那裏的人。
慕容鈺斜坐在竹椅上,手中端著酒杯,側頭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你們來了,我知道你們一定會過來。”
巨獸化成人形,站在宋挽歌的身側,握住宋挽歌的手。
慕容鈺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臉上的笑容漸漸沒了:“他都殘害了那麼多的人了,你為什麼還能原諒他?”
“鈺兒,有些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你該比我們都清楚。”
慕容鈺的眸光一閃:“他跟你說的?”
“他不需要說,你當真以為,你做過什麼,我不知道嗎?”
慕容鈺的臉色一白,狡辯著:“那些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是他,他是凶獸,他克製不住自己,才做出那等殘暴的事情,如今這天地混沌,也是他的緣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一直以來,口口聲聲說,他是天生地長的凶獸,生性殘暴,可你呢?你看清過你自己嗎?”宋挽歌厲斥!
慕容鈺怔然。
須臾後抬起頭,看向宋挽歌:“所以,你們今日過來,是想殺了我的嗎?”
容焱抬眸,幽冷的目光落在慕容鈺的身上,他抬腳,緩步朝著他走了過去,最後停在了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當年,你看出我被逼心中起了暴虐,你就趁著夜色,去了我房中,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惹得我壓製不住獸性,鑄下大錯,我為了承擔自己鑄成的錯,自刎於眾人的麵前,卻逼的媳婦救我,毀了肉身,來到人間。如今,你因著當年同樣的理由,用著同樣的方法,逼迫我在人間作惡,上一回,我沒有對你動手,如今卻不會了!”
慕容鈺笑了,笑的有些癲狂:“容焱,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少年嗎?如今我是天帝,你奈何不了我!你奈何不了我!你若是殺了我,才真正是鑄成了大錯!”
“天帝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鈺兒,有件事情,你一直不明白,既然人間的皇帝可以換,天界為何不能?皇帝是個稱呼,坐上那個位置的就能稱之為皇帝,天帝為何不能?你殘暴噬殺,不顧天下蒼生,這樣的人如何能做天帝?”
慕容鈺的眸光一閃:“所以,連你都要殺我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