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人姓折,正是大宋兩大將門世家折氏之主,府州三萬馬步禁軍主將,府州知州折克柔。
在後世真正了解曆史,不被演義所影響的人都知道,大宋真正最值得可歌可泣的將門並非是楊家將,而是府州折氏。
因為,世代鎮邊,名將輩出的折氏是名副其實的“北宋第一將門”,功勳遠超楊家。
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中國古代的戰爭史,說穿了,並不是一部國家戰爭史,而是一部家國戰爭史,因為封建王朝家與國是緊緊綁在一起的。
春秋戰國,天下諸侯混戰,那些所謂的諸侯小國,小不過縣,人口更是了了,但他們大都以國為姓,是家國一體的戰鬥集體。
即使到了宋朝,由於戰亂多發,很多戰鬥集團,也都是以姓氏親屬或朋黨故舊組成的,其中父子兄弟前赴後繼,一同征戰沙場的將門世家不在少數。
演義中百歲還掛帥出征的楊家寡婦佘太君,被一些將演義和電影電視劇當成曆史的人沒少敬仰。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演義中連佘太君的姓都弄錯了,因為佘太君其實並不姓佘,而是姓折,她的娘家就是鎮守西北邊陲近三百年、功勳遠超楊家將,宋時名滿天下,但後世卻默默無聞的折家將。
從唐末到宋室南遷,前後二百六十多年,折氏始終控製著麟府地區,世襲罔替,經曆了十一世十九主之久(注),堪稱中國之最,特別是僅憑府州一隅之地頑強抗擊遼、西夏的進犯,實屬不易。
當然,折家功勳卓著與其所在府州(今陝西省府穀縣)位置也有很大關係,因為府州同時與遼國和西夏接壤,地處河東路前沿陣地,即使是為了自保,也要全力為宋抗夏防遼,從而屢立戰功,名載史冊。
北宋曆朝皇帝個個小家子氣,對武將忌憚堪稱曆史之最,武將隻要稍有威名和功勳便猜疑有加,結果淒慘。
但是府州折氏能夠世襲知州,獨樹特例,單是此事便可說明折家將在北宋時期是皇帝非常倚重的國之重寶。
而張斌此次北上禦遼卻是有備而來,而在他和韓絳的信中預謀計劃中,重創遼軍最重要的一環,便落在了折家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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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韓相公,郭太尉。常山糧道傳來急報,發現遼人斥候出沒,負責押送糧草的吳將軍派信使稟報此事。”
張斌正要和折可柔多說幾句話,套套近乎,突然外麵傳來急促的跑動聲,緊接著一名風塵仆仆的士兵被韓絳的一名親兵直接帶了進來,對著韓絳和郭逵單膝跪地,抱拳大聲說道。
諸將頓時神色一凝,有不少人甚至臉色一變,特別是人數不多的幾名文官更是臉現惶恐之色。
自古以來,因為糧道被劫,或者糧草被燒,從而兵敗的例子數不勝數,甚至兩個多月前西北橫山大捷便是因為王舜臣翻山越嶺,以奇兵燒了大半西賊糧草所致。
但張斌卻是眼睛一亮,眸中精光閃爍,與韓絳互視一眼,後者同樣精神一振。
按照張斌之前與韓絳信中約定,他們的計劃起始點便是遼軍盯上了大宋的糧道。
另一邊,韓絳對郭逵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掃過所有人,神色沉穩的淡然道:“軍都指揮使以上武將留下,其餘諸將退下各司其職,做好隨時出戰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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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折氏所居的河東路府州等地是民族雜居之地,其中以黨項族居主要地位。因此,宋實行了一套有別於內地州縣的治理政策,即任用當地土豪或少數民族酋領為知州或蕃官,因俗為治,加以羈縻,使其互相牽製,鞏固邊防,安定秩序。地方的軍政長官都由當地旺族擔任,基本為世襲。折氏家族早就居住府州,在唐末五代就已經是當地名門望族、最高權威;除府州知州由折氏獨居外,許多文武要職是由折氏及其族人、姻親擔任;折氏族墳、陵廟在府州。這些要因,都決定了折氏在北宋建立後仍然渴望持續不斷地世襲擔任府州知州以維護家族根基和利益。從折宗本為振武軍緣河五鎮都知兵馬使開始起家(其傳授世係如下:折宗本——嗣倫——從阮——德扆——禦卿——惟昌——繼閔——克行——可求……彥質),到第十代彥質(約1080—1160)任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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