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餐廳對麵的那棵樹後鬼鬼祟祟的人影,範西哲勾了勾唇角說:“這回不神秘了,拍吧,拍個夠,鬧得越大越好。”
冷陌正好一口榴蓮酥含在嘴裏,被範西哲嗆得好好一番折騰才勉強咽下去,引起一陣猛咳。
範西哲泛著白眼走到冷陌那邊位置倒了一杯茶,喂她喝了小半杯,眼看著她不咳了才往她的後腦勺上招呼了一巴掌,“你怎麼那麼沒出息?”
這個時候冷陌也沒空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沒出息了,“有狗仔在外麵?”
範西哲不以為然地“嗯哼”了一聲,“餐廳外,十點鍾方向。”
十點鍾方向,對麵馬路上的一顆大樹後,隱藏著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色人影,隱約可以看到相機。頓時,冷陌一個頭無數個大了。
注意到冷陌那苦惱的神情後,範西哲壓了壓她的腦袋,“出息點!被拍到了就當是炒炒緋聞了。”
“可是你不是最討厭被狗仔拍了嗎?”他還記得少年成名的範西哲,曾經無數次對她傾訴過他有多討厭狗仔和媒體。
“這次不一樣。”範西哲唇角噙著淺淺的笑意,讓他本就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五官愈發妖孽起來,“我就是要讓人知道,你是有後台的。”
“噗——!”冷陌一口茶堪堪到喉嚨,差點噴出來。
範西哲翻著白眼恨恨地又壓了壓冷陌,“你在英國稱王稱霸讓我叫你女王的那股勁去哪兒了?”
冷陌吐了吐舌頭,“留在英國了。”
範西哲:“……”
“不是啊。”冷陌為自己辯解著,“你人在英國,不能時時刻刻罩著我了,我一個人女王不起來嘛。”
冷陌低著頭低語的模樣,乖順又委屈,範西哲忍不住柔柔一笑,壓在她後腦勺上的手勁頓時輕了,轉而揉了揉她柔軟的卷發,“我們家的小女王長大了。你受了委屈,哥哥不能跟以前一樣隻要你喊一聲立刻就到你身邊。所以,女王,守衛隻能盡力,讓別人不敢再欺負你。”
範西哲的低柔的話聽在冷陌耳裏,頓時就讓她的眼眶產生了溫度,那些年她在英國的記憶也被這句話輕易勾起——那時候,她五歲,初初到英國,是範西哲牽著她的手,帶他熟悉周圍的環境,教她英文;是範西哲告訴她,不能隨隨便便跟那些臭男生講話,不能隨隨便便把手給那些臭男生牽;她在學校裏被欺負了,範西哲第一個到她身邊,問一句“誰欺負你了”,這個時候,她的手指向誰,誰就要被範西哲揍得鼻青臉腫;後來她也逐步變得強大,再沒人敢欺負她,身邊的小姐妹被欺負了她還能幫著討回公道,那個時候起,範西哲就開始叫她小女王。
她還記得,範西哲說過,在女王找到她終生的守衛之前,範西哲永遠都是女王的守衛。
記憶停留在這句話,冷陌的眼眶已經濕潤。
範西哲抽了一張紙巾放到冷陌的手心裏,戲謔似的笑著說:“十幾年沒見你哭鼻子了,哭吧哭吧,狗仔還沒走呢。”
冷陌心裏麵所有的溫暖和敢動被範西哲這句話一掃而光,狠狠瞪了一眼範西哲,低吼:“回你自己位子上去。”
範西哲施施然起身,繞回自己的位置上,閑閑地撐著下巴問:“你什麼時候去找個男朋友啊?我好跟他交接一下守衛的工作。”
冷陌呷了口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個圈子,找男朋友哪兒那麼容易?”
“嗯,那個閔寒就不錯啊。”
“咳。”冷陌又被範西哲狠狠地嗆了一回,趕緊岔開話題,“別說這個了,你這打算呆多久?”
“我跟公司請了長假,等許薇寧女士帶著軒仔和我爹地回來過完春節再走。”
已經好幾年沒有一家人開開心心地聚著過年了,冷陌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範西哲一臉“我是誠實好小孩”的表情,“所以春節之前,我必須先把寧馨兒給料理妥當了。不然許薇寧女士回來了會把我料理得更妥當的。”
“呃,哥,你不要亂來啊,姑姑不會舍不得扒你的皮,但是nancy絕對舍得的。”她是公眾人物,最講究的是形象,範西哲這麼一收拾寧馨兒,她也說不準會鬧出什麼負麵新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