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依似乎沒有時間與鍾九理論什麼,搶救為先,她打開房門一看,卻是空空蕩蕩。
左望望,沒人,右看看,也沒人。
“人呢?誰快死了?誰要止血?”秦挽依一臉茫然。
“應該是你做夢夢到了。”房間裏邊,傳來鍾九清清冷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沉浮,千真萬確的好像真的是秦挽依夢到了。
“是嗎?我怎麼好像聽到教書的聲音了?”秦挽依揉了揉頭,一臉躁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夢境,所以才會空空蕩蕩,隻有隱藏在背後的聲音出?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能你覺得他有些厭煩,不能在現實生活中將他怎麼樣,所以隻能在夢裏讓他流血不止麵臨死亡,最後向你伸手求饒。”鍾九淡然而談,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
“有道理,我睡下看看,教書的是不是還活著,還會不會向我求救。”秦挽依隨手狠狠地關上門,出轟然的聲音,繼而反身回來,似要繼續睡覺。
半睡半醒地回到床邊,秦挽依正要爬回去,猛然間看到床上修長的雙腿,她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她緩緩抬頭,看到那張出塵俊逸的臉,那雙深邃如夜的眼,那張似笑非笑的唇,就這麼一動不動地靠著床壁坐著,那麼從容不迫,那麼眉目如畫,秦挽依混沌的大腦,分不清夢裏夢外了。
她微微轉動眼眸,仿佛想到什麼,繼而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鍾九的臉頰,柔軟而又平滑,有點實在,但又有點不真實。
鍾九依舊坐在那裏,紋絲不動,像一尊彌勒佛一樣。
鍾九不該這樣無動於衷的,若是平常,肯定一把揪住她,冷聲質問了,難道真的是夢裏。
秦挽依不敢對自己下手,判定究竟在夢裏夢外,又不想對鍾九下手,萬一是真的,不就自找苦吃嗎?
“來,笑一個。”秦挽依嬉皮笑臉地道,然而,鍾九還是那個模樣,似笑非笑,並沒有動怒。
“來,哭一個。”秦挽依繼續試探,鍾九沒有絲毫變化,她並沒有真的要鍾九做什麼,隻要他沒有動怒,就說明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秦挽依的兩條眉毛,上下擺動,她伸手,指尖在鍾九下巴撓動,像是在逗狗一樣。
“我會好好訓練調教你的。”
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被當做家寵,鍾九右邊嘴角勾起:“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呢?”
秦挽依忽然覺得有些不妙,但鍾九絲毫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放心地道:“不用不……”
忽然,秦挽依感覺逗弄鍾九的手腕一緊,視線望去的時候,她隻感覺身體一輕,已經撞進鍾九的懷中。
“我的鼻子……”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再這樣下去,她的鼻骨會斷裂的。
驟然的痛意,讓秦挽依如夢初醒,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說好的夢境呢,這一次不是教書的求救,而是她了。
“很好玩嗎?”鍾九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手腕,挑眉問道。
秦挽依坐在鍾九的雙腿上,保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
“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這是我的房間,我不該在這裏還能在哪裏嗎?”鍾九反問。
“你的房間?開玩笑吧?”她明明記得昨天床上空空蕩蕩,橫躺豎躺都沒有問題,房間裏邊根本沒人住的。
“你進了我的房間,不該質問我吧?”鍾九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不可能,從老頭子師父房間左轉出來,是一間沒點燈的房間,不可能有人住的。”秦挽依再三確定。
“你說的,就是我的房間。”鍾九也很確信地告訴她。
“你又沒說這個房間是你的,上邊有沒有標明是你的房間,隻要空著,不是隨時都能入住嗎?”
這一切不能怪她,不對,這怎麼能怪她呢,現在吃虧的是她,她多麼希望自己在夢遊,然而,她從睡下之後,隻要不醒來,就絕對還在床上。
“這兒是我的別院,當中的房間,自然是我的,還需要標明嗎?而且,沒看到老頭子他們,是圍著中間房間依次挑選居住的嗎?”鍾九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應該是秦挽依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