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九從未像今日這般在秦挽依麵前議論這些機密的事情,雖然她已然知道任飛也是鍾九的人,而且,玉麵修羅也是,隻是是否因為知道她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才沒有回避呢?
還有,這大興朝還有誰不是他的人呢?
“難怪呢,我還當天牢怎麼跟菜市場一樣,任人隨意進出呢。”白書轍終於明白方才的疑問。
鍾九並沒有關注秦挽依變動的神色,道:“父皇已經對太子起疑,昨晚不過是試探,但太子還是落入陷阱,我本來以為這一切會是鍾定奚安排的,但從昨晚上的跡象上,絕對不會是他。”
“為什麼不會是他?”鍾流朔想不明白,除了鍾定奚外,還能有誰?
“若是有點舉動,鍾定奚絕對不會在大街上出現,即便是七夕節也沒有例外,他一定會等在王府,直到事情如他所願,所以,絕對不可能是他。”鍾九斷定道,“而且昨日所見,也沒有半點異常,鍾定奚不是藏得住事情的人,否則,不會將與秦徵的事情當街暴露出來。”
“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鍾流朔對鍾定奚的了解雖然不比鍾九深刻,但多多少少也清楚一點。
“再者,皇後和太子初動殺意之時,就是鍾定奚雇了九指快刀保護了李堂免於一死,他才能得到所謂的罪證,所以鍾定奚肯定不會殺李堂。”鍾九平淡地討論中,仿佛皇後、太子和鍾定奚與他並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那除了皇後和太子,會是誰需要李堂死呢?”鍾流朔問道。
“李堂死不死已經不再重要,反正已經有了證據,他就是一顆棄子,重要的是……”鍾九沉吟道,“李堂的死是由誰造成的。”
點到這個份上,鍾流朔等人已然明白了什麼:“難道有人想嫁禍皇後和太子?”
“不是想,而是已經嫁禍成功,對方為了保證這次能夠刺殺成功,不惜動用九指快刀,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事實證明,這一次若非有九指快刀,李堂不可能會死。”鍾九已然聽到皇後和太子被禁足的消息,這就是開始,“下一步,一經證實皇後和太子有罪,那麼或者廢除皇後之位,或者廢除太子之位,都有可能,全看父皇是繼續保太子還是棄太子,父皇向來忌諱有人在他背後謀算,這次李堂不死還好,死了就不是死無對證,而是欲蓋彌彰。”
“那會是誰呢?居然這麼有把握,好像知道父皇的打算一樣,根本就是想要置太子於死地。”鍾定奚已經明白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但依然不明白,究竟會是誰,能有這個能耐。
“這次天牢的事情,父皇雖然交代給任飛,但宮中的侍衛調動,絕對逃不過一個人的眼線。”
鍾九似乎答非所問,鍾流朔微微一想,立刻:“禁衛軍統領。”
鍾九點了點頭,但凡對宮中的事情略微有點熟悉的人都知道,禁衛軍統領掌管宮中侍衛調動,隻不過禦前侍衛又非他管轄範圍之內,然而宮中侍衛的動向,禁衛軍統領不可能不知道。
“父皇一直在養心殿,依九哥的意思,這件事除了父皇和任飛,應該再無人知道,然而卻多了九指快刀,這麼說來,黃統領很可疑,即便不是他雇傭九指快刀殺人,很有可能也是他通風報信了。”鍾定奚順著鍾九的意思道,“而黃統領能通風報信的對象也隻有黃貴妃了。”
一直以來,鍾麒煜和鍾定奚勢同水火,一想到兩人有任何事情暴露,必定是對方栽贓陷害,卻獨獨忘了一人。
在皇宮之中,除了鍾麒煜和鍾定奚不能共存外,皇後和貴妃也是水火不容,而黃統領是貴妃的兄長外,還是是鍾濟潮的舅父。
“貴妃那邊,這幾日有沒有什麼動靜?”鍾九看向鍾樂軒。
皇宮裏邊的消息,全部交由鍾彥凡打聽,鍾彥凡那邊的消息,全部由鍾樂軒負責聯係。
“他們兩個傳來的消息,貴妃那邊並沒有什麼異動,至於昨日,還沒有傳來消息。”鍾樂軒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