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轍和鍾流朔的臉,頓時比炭灰還黑,狠角色都是最後壓軸出現了,白書轍和鍾流朔兩人比起他,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教書的,剛才門外嚷著快死的人是你嗎?”秦挽依露出一張甜美的笑容,襯著臉上的傷疤,更加陰森。

反差太大,以至於令人不寒而栗。

白書轍怎麼可能乖乖承認,他拖人下水的性子又湧了上來。

“怎麼可能是我呢,我好的很,身體健壯,在那麼多得了瘟疫的人群中,還能全身而退,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白書轍的眼神,似是無意地在某人身上掠過,繼而道,“是你無緣的十叔子,他找不到他的九哥,差點急死了,所以我才喊叫的,同個屋簷下的人,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還是你的家人。”

“白教書的,你再誣陷我,小心沒好果子吃。”鍾流朔威脅道,轉回頭麵對秦挽依時,卻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無緣的嫂子,他誣陷我,你知道的。”

“你不是說流血不止嗎?”秦挽依一語揭穿白書轍的胡言亂語。

“這……肯定是你聽錯了。”白書轍下意識道。

秦挽依挑了挑眉,不陰不陽地笑著:“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白書轍絕對不想屈服於秦挽依的威脅下,可事到臨頭,又變了話:“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不過你的無緣的十叔子真的有事要找阿九。”

秦挽依聞言,既然一同來了,必定有事,也沒有再繞彎子:“好了,都坐下說話吧,站著像是審訊一樣。”

“多謝無緣的嫂子。”鍾流朔很是聽話,當下找了一個離鍾九和秦挽依最遠的位置正要坐下來,哪知白書轍對他看中的位置也是觀望許久,兩人搶到一塊兒,鍾流朔這次可沒那麼容易退讓,抬腳一勾,白書轍見狀,腿長的他也依樣畫葫蘆,一張凳子就那麼僵持在那裏。

鍾樂軒嫌棄地看了兩人一樣,搖了搖頭,在搶奪的那張凳子上,徑自坐了下來,麵無表情地道:“都看著呢。”

兩人聞言,回望了床上的兩人一眼,嗬嗬一笑。

“你們兩個加起來都年過半百了,還搶位置,真是幼稚的可以。”秦挽依嘖嘖稱奇,連鍾樂軒都比他們成熟。

鍾流朔一聽,瞪了白書轍一眼,隻能勉強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白書轍聳了聳肩,在他對麵坐下。

“嗬嗬,無緣的嫂子,九哥,其實我也沒有其他事情,就是……”

“我知道了。”一直看著他們幾個鬥嘴的鍾九終於開了口,他早已聽到門外的議論,隻是見秦挽依還睡著,才沒有任何響動。

果然那時候就清醒了,還裝作沒有在屋裏一樣,白書轍和鍾流朔不約而同地望了彼此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肯定之色。

所有人都知道,但秦挽依不知道,一臉茫然地聽著眾人討論,沒頭沒腦的。

“書轍說的沒錯,九指快刀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獨自完成任務,不會帶上其他殺手,昨日天牢之事,肯定有兩撥殺手,這是無疑的。”鍾九分析道。

聽得九指快刀,秦挽依頓時來了精神,她與九指快刀的恩怨,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京都殺她不成,跑到藥王穀殺她,藥王穀殺她未果,不知道是不是又跑回京都殺她。

聽聞九指快刀殺人,倘若第一次沒有將雇主指定的人殺死,那麼這輩子勢必會對這個人窮追不舍,直到完成任務,如此看來,她的處境似乎還是很危險。

九指快刀向來神出鬼沒,誰知道會不會在哪個地方忽然遇到。

“難怪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隻是,會是誰派遣的兩撥人呢?”鍾定奚恢複了嚴肅的神色,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幾人各自沉思,眉間帶著思索之色,唯獨一人,仿佛知道所有的事情。

“被擒住的那波殺手,的確是皇後和太子派出的,他們有殺死李堂的理由,之前已經有過一次行動,這也無可厚非。”鍾九對這點沒有特別在意,“至於另外一波,就是九指快刀,昨晚我與任飛有過接觸,知道是父皇暗中授意減少天牢的侍衛,才讓殺手如入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