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濟潮握緊成全,卻依然無法動彈,隻能躺著,一輩子隻能如此。
“皇兒,你放心,本宮一定幫你,本宮絕對不會輕饒他們,他們誰也無法逃脫。”黃貴妃握緊鍾濟潮的手,像是在宣示一般,“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月明星稀,秋風漸起。
白書轍躺在屋頂,翹著二郎腿,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握著一個酒瓶,嘴裏碎碎念著,又似在哼哼唧唧。
屋頂之上,還坐著一人,雙手環胸,冷冷酷酷,卻是不驚不擾。
“喂,要喝點酒嗎?”
白書轍對著鍾樂軒搖了搖酒瓶,然而,鍾樂軒隻幹脆地回了兩個字:“不喝。”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白書轍遇上鍾樂軒,就相當於醇酒遇上冷水,一個烈,一個冷。
白書轍自討沒趣,喝酒都覺得沒有味道。
別院之中,如今隻剩下他們兩人,然而,鍾樂軒的存在,形同於無,至少惜字如金,多說一個字都覺得麻煩。
“人生不喝酒,多沒樂趣啊,就像有些人不能沒有女人,有些人不能金銀一樣。”白書轍沒話找話,忽然有點懷念起鍾流朔來,吵架都比幹瞪眼好,然而,鍾流朔必須在皇宮和王府兩頭跑,為了不暴露這裏,近幾日絕對不可能回來。
“你的樂趣是女人嗎?”鍾樂軒冷冷地問道,一張臉,酷酷的,一副睥睨的架勢。
“什麼?”白書轍突然坐了起來。
“你喝了酒,也不見得多有樂趣,不然無病呻什麼吟。”鍾樂軒愛理不理,坐在這裏,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反正覺得別院冷冷清清,呆在屋裏也悶著。
白書轍被噎了話,一口酒,差點嗆在喉中。
鍾家的人,一個比一個毒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大的不能惹,小的不好惹。
“得,我自己喝,酒中自有顏如玉,酒中自有黃金屋,酒中自有功與名,酒中自有……”
“你喝酒怎麼那麼多廢話。”鍾樂軒聽著嫌煩,毫不留情地打斷道。
“這就是喝酒的樂趣,一邊飲酒,一邊高歌,清心寡欲的你,是不懂的。”白書轍複又躺了下去。
“喂,那個女人去哪裏了?”憋了半天,鍾樂軒還是問了出口,已經整整兩天沒有看到人影了。
“誰?”白書轍下意識問道,問完之後,猛然想起,這個別院之中,除了秦挽依,還有其他女人嗎?
雖然潘曉也算得上女人,但與真正的女人,還有一段差距,至少在眾人眼中,她是兄弟哥們的存在,而且,她自從那晚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鍾樂軒口中的女人,自然指秦挽依了。
看著鍾樂軒別扭的表情,白書轍挑了挑眉。
“她啊,去一個地方了。”
鍾樂軒一聽,皺了皺眉頭,白書轍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這麼通俗易懂的話都聽不懂。
“我知道她去一個地方了,她去什麼地方了?”鍾樂軒不悅地道。
“小小年紀,說話不要這麼激動嘛。”白書轍一臉寬容大度地勸道。
“你到底說不說?”鍾樂軒顯得異常暴躁,尤其是提到小字的時候,這性子,跟孫遙的如出一轍,果然是爺孫倆。
“說,當然說了,沒有什麼是說不得的,她啊,被醫聖帶走了。”白書轍回話道。
白書轍的話,簡直令人抓狂,說了等於白說,完全是廢話,不知道是不是愚弄人。
鍾樂軒忍了忍,最後再問了一遍:“她被老頭子帶去了哪裏?”
“這個啊……”
眼見著白書轍似乎又想長篇大論的時候,鍾樂軒袖子一動,手腕上,瞬間纏上了一條火紅色的眼鏡蛇,在黑夜中,仿佛還能發光一樣。
白書轍是見識過這條眼鏡蛇的厲害,與韓木的變色蠍子一樣毒。
“他們留了書給阿九,說是出去幾日,走得也比較急,好像刻意瞞著阿九的。”白書轍顫抖著聲音道。
鍾樂軒不知道孫遙和秦挽依瞞著眾人玩什麼花樣,問道:“去哪裏了?”
“何家醫館。”白書轍這回沒有隱瞞,告訴的非常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