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弟,你說這太子之位,會是繼續留在二哥的手中,還是會交給五哥呢?”鍾流朔還在掙紮的時候,鍾九早已轉移話題。

“誰知道呢,我猜父皇還是眷顧二哥,但朝中大臣看好五哥,到了最後演變成什麼樣子,已經無所謂了,反正結果都不好,還不如直接交給九哥呢。”鍾流朔無所顧忌地道。

“除了我,除了他們,還有誰更加適合呢?”鍾九明裏暗裏已經試探了幾次,不過鍾流朔不知是真遲鈍還是假遲鈍,沒有領悟。

“其實嗎,我覺得七哥挺合適的,無論謀略還是膽識,都不是二哥和五哥能比的。”

“也對,父皇當初若是選擇了他,興許如今就不是這副光景了。”鍾九終究還是沒有問出最後一個人,“走吧。”

暢行無阻地行至養心殿,養心殿前,任飛一動不動地守在門口,並未讓任何人通過,養心殿外,跪著一些大臣,全部身著官服帶著官帽,一絲不苟,大義凜然,似乎在為太子一事懇請皇上不要護短。

在鍾九印象中,五王爺黨的大臣,不少卻也不多,至少沒有此刻跪在養心殿前的大臣多,想必有些人在聽聞太子出事的那刻,就倒向鍾定奚了吧。

然而,不管是**的人還是五王爺黨的人,當初為了廢除他的太子之位,也是沒少在皇上麵前奔走。

鍾九淡淡一瞥,所跪大臣中,竟然有一個熟麵孔,先前與鍾九還有過一麵之緣。

鍾九淡視的時候,跪著的大臣也在打量著他,紛紛猜測他的身份。

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臣,隱約間,已經猜到了鍾九的身份。

雙目相對,葉天申猛然間就想到了什麼,當下低聲對身旁的一個中年男子道:“爹,就是他,他就是藥王穀二弟子鍾九。”

不管鍾九是否戴著麵紗,當初在藥王穀看到的時候,鍾九就是坐在輪椅上,這種氣度,他絕對不會認錯的。

“葉大人,藥王穀一別,令妹疾症是否好些了?”

葉天申沒有想到鍾九竟然當麵承認是藥王穀的人,那當初又何必遮遮掩掩呢,讓他摸不著頭腦。

“好……些了。”如今本不該是敘舊的時候,可鍾九問了,卻讓人無法不回答。

“那就好,小師妹時常還惦記著呢。”

小師妹指的是秦挽依,葉天申是知道的,但不知道鍾九這個時候提起秦挽依究竟有什麼意圖?

還有,他進宮做什麼?

正當葉天申忖度鍾九的身份時,跪著的大臣,也在議論紛紛。

等他們嘀嘀咕咕,快要得出結論的時候,輪椅已經停駐在養心殿前。

任飛一早就看到鍾九的身影,隻是全然不解,前幾日所見之人,翩然而立,像是遺世獨立,如今卻是重新坐回輪椅之上,像個病弱的公子,而非尊貴的九王爺。

“任飛,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進去通傳一聲,就說九王爺回來了。”鍾流朔催促了一句。

任飛聞言,沒有盤問什麼,轉身就進去了。

所跪大臣一聽,一片嘩然。

九王爺,還有誰不清楚的呢,已故莊皇後所生,曾經的太子,十多年前差點命喪皇宮,成為一縷孤魂,如今消失十來年了,回來做什麼,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吧?

這些大臣,早已修煉成精,但凡察言觀色之色,都能活得久些,鍾九死裏逃生,躲過一劫,如今堂而皇之回來,必定不可同日而語,幾人隻能靜觀其變,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打算,而皇上是否真的會見他。

不多久,任飛出門,麵有難色。

“九王爺,十王爺,皇上身體有恙,不見任何人。”

鍾九豈有不明白的道理,他這麼貿貿然現身,還是在這麼不尷不尬的場麵下,鍾彥廷怎麼可能見他,見他就會覺得在諷刺吧。

“身體有恙啊,是該好好休息才對。”然而,鍾九並未離開,而是溫和地道,“任侍衛,勞煩你進去再傳一句,就說這十來年,兒臣一直在藥王穀,與醫聖學得一些醫術,雖然淺薄,希望能派上一些用場,緩解父皇病痛,倘若父皇對兒臣醫術不夠信任,那麼兒臣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