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不知道鍾九為何將在藥王穀學醫一事向皇上交代,直覺有些冒險,但鍾九這麼做有這麼做的理由,他還是聽從了鍾九的吩咐。
跪著的大臣,一頭霧水,看好戲的人有,看笑話的人有,深思的人也有。
重新回來之時,任飛想著皇上氣急敗壞的神色,都不敢為鍾九開門,擔心他進去會有危險。
鍾九給了一個淡然的微笑,示意無礙。
任飛隻能開了一扇門,延請鍾九進入。
跪著的大臣一見,掀起了不少轟動,多少人想要進這道門,卻沒有任何機會,這不隻是一道門而已,而是一種妥協,沒想到鍾九一句話,竟然會讓皇上退讓。
鍾流朔也想跟著進去的時候,卻被任飛阻攔了。
“什麼意思啊?”鍾流朔不樂意了。
“十王爺,抱歉,卑職也隻是奉命辦事,皇上隻傳召九王爺一個人進去。”任飛歉然道,他也想放行,可眾目睽睽之下,皇命不可違抗。
“無礙,你在殿外等著,我去去就回。”鍾九雲淡風輕,似乎隻是進去遊玩一番,乘興而來盡興而歸,無關陰謀陽謀,他徑自催動輪椅,走了進去。
養心殿內,一片悄靜,唯有輪椅車轍滾過地麵的軲轆聲,單調地響著。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回來,堂而皇之地出入皇宮。”甫一見麵,鍾彥廷一拍桌子,疾言厲色地道。
相比鍾彥廷的怒意,鍾九溫潤似水,不疾不徐地先給鍾彥廷行了一禮,而後慢條斯理地回道:“皇奶奶七十壽宴,兒臣豈有不回來的道理。”
“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打著什麼心思,既然離開京都了,就給朕像一個死人安靜地活著,不要出來丟人現眼。”鍾彥廷精銳的雙眸緊緊鎖定鍾九,想從鍾九的神色中看出些什麼,哪知徒勞。
鍾九神色淡淡,不驚不恐,不痛不傷,仿若沒有七情六欲,就算鍾彥廷再怎麼雷霆震怒,他都威武不屈,淡然應對。
“父皇能猜測兒臣的心思,兒臣不勝惶恐,今次與皇奶奶一見,有生之年,不知是否還有機會,兒臣覺得即便此行波濤詭譎,凶險萬分,也卻是值得為皇奶奶冒險一試。”鍾九避重就輕。
“不要以為你仗著太皇太後,就以為朕奈何不了你,在朕麵前放肆,就算朕殺了你,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
皇威威壓,若是旁人,早已戰戰兢兢。
然而,鍾九卻是麵帶微笑,似乎將生死置之度外。
“那父皇要殺的人,實在數也數不清。”鍾九不怕死地道。
“你……”鍾彥廷站起身,仿佛覺得自己反應過激,在鍾九麵前顯得沒有絲毫威嚴,複又坐了下來,“這麼多年不見,朕實在沒有想到,你倒是變得越來越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連朕都不放在眼裏了。”
“兒臣豈敢,隻是不敢在父皇麵前有任何隱瞞罷了。”鍾九謙虛有禮地道。
聽著鍾九隱藏的諷刺,鍾彥廷威脅道:“你若再笑裏藏刀,話中帶話,信不信,朕可以立刻殺了你。”
“隻要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兒臣當然相信。”鍾九坦然承認。
“那就乖乖地交代,這次進宮,究竟有什麼目的,不要妄想朕會讓你在京都繼續呆下去。”鍾彥廷冷哼一聲,仿佛早已猜到鍾九的意圖。
“兒臣並無久留之意,明日就會離開京都,此次來意,確為皇奶奶祝壽。”鍾九啟唇回道,不卑不亢,自有一番風骨。
“你以為朕會相信嗎?”鍾彥廷冷笑一聲,沒有顧及地問道,“說,沽州瘟疫,你是不是在場,老七的事情,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此事拖得越久,知道的人越多,想必已經不再是隱秘的事情。
倘若鍾九並無道明藥王穀二徒弟身份,鍾彥廷絕對不會聯想到沽州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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