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天也沒想到,蘇冰竟然會睡在自己的懷裏,在他們還說著話的時候。

        他緩緩抱著蘇冰,將她放到榻上,看著她雖然麵色蒼白卻依然帶著笑的睡顏,心底全是滿足。

        “皇上,您也去休息吧,等門主醒來我讓人去通知您。”千山送柔妃離開後又去處理了飛龍門的一些事情,回來的時候就見君澤天深情地望著蘇冰的樣子。

        都老夫老妻了卻如此膩歪,讓千山這結婚不久的人都有些搞不明白,都說婚姻裏兩人的感情會越來越淡,可是蘇冰和君澤天卻把原先平淡的感情過出了蜜糖的感覺。

        千山不知道的是,這所謂的蜜糖,是蘇冰精心營造的,而君澤天的配合也是因為他心底的恐懼,雖然蘇冰安然地回到了他的身邊,但是蘇冰師傅的話他卻沒有一天忘記,他會害死蘇冰,他怕蘇冰再次離開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很珍惜和蘇冰在一起的每一刻。

        “我在這裏等著吧,剛才有些事情還沒和她說完,等她醒來我們還得商量。”君澤天隨便找了個借口,他今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可是和早晚都要處理的事情不同,他現在更想守在蘇冰的身邊。

        千山安靜地離開,路公公乖覺地送來了奏章,君澤天就在蘇冰床榻旁的桌子上批閱奏章,忙碌的間歇還可以看一眼心愛的姑娘。

        這樣安寧的日子讓君澤天心底全是滿足,等批閱完了全部奏章,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走到了蘇冰的床畔,緩緩握住了她的手,隻是在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間,君澤天的臉色都變了。

        蘇冰的手有著灼人的溫度,火熱的溫度直抵君澤天的心頭。

        現在再看蘇冰的睡顏,之前隻是覺得有些紅潤的臉色此時是不正常的潮紅,君澤天慌亂地摸上了蘇冰的額頭,她的額頭溫度比手更熱。

        “蘇冰,蘇冰,你快醒醒。”荒原一般地恐懼瞬間盛開在君澤天的心頭,他低聲喊著蘇冰的名字,心底卻已經是一片哀鴻。

        之前,蘇冰明明醒來不久就睡著了,她剛才,或許並非睡著,而是陷入了昏睡。

        君澤天著急地喊著蘇冰的名字,他不敢想那個恐怖的可能,可是他喊了一聲又一聲,蘇冰都沒有回應。

        千山在另外的房間裏都聽到了君澤天著急的喊聲,她急匆匆走進來,見到的就是君澤天半跪在床頭,著急看著蘇冰的樣子。

        “皇上,門主怎麼了?”千山輕聲地問,心底得不安也火苗一般升騰起來。

        “快讓人去將諸葛明請來,讓藍禦醫他們也馬上過來,還有,千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們門主的身體……”君澤天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猛地就看向了千山,臉上仿佛覆上了一層冰霜一樣。

        “門主最近身體很不好,您每次過來她都是強撐著和您說話,最近睡眠的時間明顯比之前多,不過可能是因為她前段時間在克州受傷了,所以才……”

        這是蘇冰一直以來用來搪塞千山的理由,千山今天在君澤天麵前說出來,突然間覺得怪異,看向君澤天的時候眸子裏也多了幾分震驚。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君澤天心底一陣痛意,原來自己的陪伴對於蘇冰的身體而言都成了負累,如果他知道這樣,他肯定會控製住心頭洶湧澎湃的感情,他肯定能控製住的,隻要蘇冰好好的。

        “我也沒想到會……”千山以為君澤天指的是門主睡眠時間多的事情,她之前一直心疼門主休息時間少,所以門主願意休息她是求之不得,哪裏想過會發生什麼事情?

        “快讓人去請大夫吧。”見千山還想解釋,君澤天趕緊開口,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在這樣的時候竟然先興師問罪。

        千山鬆了口氣,趕緊讓飛龍門的人行動起來,不等太醫和諸葛明趕來,宋安然就闖了進來,對君澤天說道:“皇叔,讓我給師傅診脈吧。”

        “小孩子別胡鬧,在這等著諸葛明過來。”君澤天見宋安然一臉期待,心有些軟,但是想到蘇冰的情況,他還是果斷地拒絕,蘇冰現在在昏迷之中,還是不要讓安然一個小孩子來打擾她為好。

        “師父說過不讓我錯過任何一次學習的機會,師父現在的脈相沒準就是千載難逢的脈相,如果錯過了,我會告訴師父,是你不讓我診脈的。”安然掃了一眼蘇冰,很是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