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天看著膽敢威脅自己的小孩子,卻沒辦法生氣,他伸手拉住了安然的手,輕聲說道:“你師父身體現在很不好,我怕你診脈會影響到她……”

        “可是師傅現在在昏迷著,我根本不會影響到她。”因為君澤天不讓自己診脈,送安然渾身戒備地看著君澤天,絲毫不將他的理由放在眼裏。

        “可是……”君澤天還想解釋,可是安然卻連聽都不聽,隻是笑著對他說道:“皇叔你如果不想師父罵你,最好

        還是讓我去診脈,你知道我在師父心中的位置的。”

        不得不說,安然的威脅,真是太……

        君澤天看著眼前的孩子,怎麼都沒辦法和之前皇兄府上那個怯懦的世子聯係起來。

        他都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好好的孩子,跟了蘇冰不長時間,就變得這樣刁鑽……,好吧,其實是古靈精怪。

        “皇叔,我保證不會傷害到師父的,我最愛的人就是我師父了,我……”安然輕聲哀求著,眼睛晶亮地盯著君澤天,君澤天聽著安然澄澈如水的聲音,終究還是忍不住答應了。

        安然得意地上前挽起蘇冰的衣袖,手指緩緩落到她的手腕上,他麵色凝重,時而做沉思狀……

        君澤天沒指望安然能診出結果,但是看著安然一會兒糾結一會兒放鬆的神情,他的心還是忍不住隨著安然的表情起伏。

        等宋安然的手指從蘇冰手腕上收起,君澤天似乎已經忘記了安然是個孩子,他盯著宋安然,等著他開口。

        “皇叔,師父中毒了,五個多月了。”宋安然麵色凝重,看著君澤天輕聲說道。

        君澤天看著安然,這一次,他再也不敢小看麵前這個麵色稚嫩,身高剛到自己胸口的孩子。

        就在不久之前蘇冰讓民間的大夫和陳元慶府中的大夫診脈,他們都沒能診出這個結果。

        而宋安然,不僅從脈相上看出了蘇冰中毒,還知道了中毒的大體時間。

        “能解嗎?”君澤天戰戰兢兢地問道,他甚至都不敢多看安然一眼,他怕聽到自己最不願意要的結果。

        雖然那個結果他早已經知道。

        “師傅能控製住這個毒五個月,已經很厲害了,我隻能控製三個月。”安然如實答道,雖然為蘇冰的身體擔心,不過此刻他更想知道師父是用什麼辦法做到了控製住五個月。

        “有沒有辦法解呢?你師傅沒有辦法,你呢?我記得你對毒,曾經有過研究,你……”君澤天心底很是期待,安然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驚喜,他這次真的希望安然還能給自己驚喜。

        說出話的時候他有些後悔了,因為蘇冰和他聊安然的時候說過安然沉迷於毒術的事情,蘇冰不願意自己的徒兒以後日日與毒為伍……

        “皇叔,我不會解毒。”安然坦誠言道,從自己決定放棄研究毒的時候開始,他就打定了主意,和毒藥再無關係,他隻做師父喜歡的妙手仁心的大夫。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解嗎?”君澤天不知道怎麼說話才能表達他此刻的緊張和著急,如果安然真的和可兒一樣,天賦異稟,那他製出解藥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蘇冰真的找不到解毒的辦法,那安然……

        “我也想救師父,可是我做不到,從那天師傅讓我跪在地上反思的時候開始,我好想對毒藥,對解毒都失去了興趣一般,師父這次中的毒,我連毒是由哪幾種毒藥混合而成的都分辨不出了,我原先不這樣的。”安然有些挫敗地看著君澤天。

        他比任何人都想救蘇冰,沒有人比蘇冰更懂得他,也沒有人比蘇冰更了解他想要什麼,蘇冰就是他灰暗生命中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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