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繼承了父母的基因,也有些帥,但他很早就明白了一件事:
男人的魅力值與錢包和身份掛鉤。
李子那神顏即使再禍害,大長腿們也照樣瘋狂向上撲。
而普通男人,終究有會被現實和金錢毒打摧殘,變成油膩中年。
看到李懷進來,李國強抬起頭爽朗一笑,“懷睡醒啦,火上有熱的湯麵。”
完,連忙站起走到了鐵爐旁,打開鐵鍋一看,裏麵早已糊成了一團。
李國強臉色有些尷尬,“寫東西忘了,咱們出去吃吧。”
這是伴隨李懷童年常見的情景,雖然父親盡力同時充當爹娘的角色,但男人在有些事上總不如女人細心。
“怎麼不能吃?”
李懷走過去,盛了一碗糊糊,拌上辣椒和醋,吭哧吭哧就是幾大口,隨後抬起頭嗬嗬一笑,
“真香!”
李國強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忙過這段時間後,想吃什麼爸都帶你去吃。”
完,又坐到桌前改起了稿子。
看著父親的背影,李懷眼睛有些發紅。
父親就是這樣,從就對他十分嬌慣,有什麼苦都自己咽,父子倆相依為命,雖不富貴,但也平平安安。
李懷知道,這時候有好幾個阿姨對父親圖謀不軌,但父親生怕再婚後她們對自己不好,因此當了好長時間光棍,直到自己重生前才找了個老伴。
上輩子懵懵懂懂沒在意,這輩子絕對要上心。
中國式父母最大的悲哀就是將後半輩子人生全部奉獻給了孩子,而李懷認為最大的不孝就是心安理得占據父母的人生,甚至啃老,生下孩子不管,丟給父母自己去瀟灑。
嗯,要慢慢扭轉老爺子的想法。
想到這裏,李懷端著碗一邊吃,一邊走到了父親旁邊。
李國強眉頭緊皺,半沒動筆,顯然正在卡文中。
李懷低頭一看,父親正在創作一個品,是北方經典的《憨憨相親》,應該是演出次數太多要順應時代重新改編。
演藝團麵對的是廣大農民群眾,又不受廣電管轄,因此不開車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見人,就比如卡文的這段:
村婦女主任:憨憨,你也這麼大了,嫂子給你介紹個對象怎麼樣?
憨憨搖頭:不要,要老婆幹什麼,既廢吃來又廢穿,一人光棍多自由,就算晚上睡不著,我也
李懷搖了搖頭,在一旁眉飛色舞提點道:
“就算晚上睡不著,我也有我的手搖杆兒。”
“不錯!”
李國強大喜,“既押韻又有趣。”
完,父子倆同時愣住了。
李懷若無其事地兩口扒拉完飯,提起書包就往外走,
“我去上晚自習,快遲到了。”
李國強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兒子長大了。”
縣城這時的夜生活很單調,隨著夜幕降臨,許多商鋪都已經開始拉下卷閘門,但即使這樣,也有幾家服裝店音響開的此起彼伏。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
李懷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在行人稀稀落落的街道上漫步,似乎隨著這些老歌的聲音,也找回了屬於這個時代上學時的感覺。
那是一種在半開半露的羞澀中,透漏的一股悶騷。
他現在在縣一中上高二,今是周日晚上,按例要返校上晚自習。
那時候腦子抽風,大概想要融入淫賤的男聲宿舍群體,因此雖然學校離家隻有兩條街的距離,但也義無反顧辦理了住校,美其名曰替父親減輕負擔。
李懷決定明就找班主任談談,停止住校。
轉過拐角時,旁邊的福臨門酒店走出來一對,迎麵與他撞上。
男的肥頭大耳,滿臉油膩夾著手包,女的短裙抹胸,身材曼妙,青澀的麵孔濃妝豔抹。
雙方側身而過時,李懷奇怪的察覺,這個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躲閃。
似乎有些眼熟
李懷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女人催促男人鑽進了桑塔納。
一些久遠的記憶浮上心頭
這是他初中的一名女同學,既是班花,也是不良少女。
李懷還記得初中上課時,自己透過玻璃窗,羨慕的看著她和那些‘大哥’嘻嘻哈哈逃課去玩兒的景象。
當時老師指著窗外:“你們誰想學她!”
李懷默默轉頭一看,心裏道:“我想…”
這名女同學叫什麼來著,當時還想女追男泡他,李懷雖然言詞拒絕,但其實沒少夢中相會,頗廢了不少肥皂。
嗯前世這時候好像也遇見過,當時給他造成了巨大的震撼,第一次對人生和命運展開思考,並發憤圖強,努力學習了一周。
不過現在嗎
李懷搖了搖頭,“傻姑娘,去東莞多好,攢點錢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