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隔著一麵牆,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德國俘虜們隻是戰爭勝利的戰利品之一,這個戰勝國如今忙著消化戰爭的利益。
對俘虜來世界末日一樣的命運,隻是時代大潮中的一個浪花。
火車站的俘虜運送隻是其功能的一部分,周臻的逃跑,會引發一定的騷亂,卻不會耽擱整個火車站的運校
周臻逃出候車大廳的時候,進入了繁忙的火車站前麵廣場,就成為了人潮的一部分。
雖然,他比較顯眼。
他以極快的速度在行人驚詫的目光中穿行,這個教堂式的火車站廣場上,就是公交站台,他利用公交車的遮擋,快速離開。
當火車站裏麵的士兵追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快要消失在廣場的邊緣。
周臻丟掉了步槍,這個時間段已經不需要步槍威懾,以他的能力,更不需要步槍防身。
他身上的戰俘衣服還比較顯眼,這也是他唯一吸引行饒地方。
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先擺脫追兵。
四十年代的荒涼街頭,這裏的大街很寬,大街很髒。
到處都是積雪,還有積雪被碾壓後的烏黑雪泥。
這些雪泥又被凍住,人走在上麵,發出哢哧哢哧的聲音。
周臻雖然沒有這個時代這個城市的衛星圖,卻知道這個城市的大致方位。
葉尼塞河穿城而過,將這個城市分成了南北兩部分。
火車站在城市北部的西側,向東,就是城區。
周臻快速穿進了一個巷,這條不寬的道路前方不遠,就是火車站的貨場,生活用品都是通過這裏,運進這個城剩
而這個城市生產的機器與槍炮,以及那些工業原料,也是通過這裏運出去。
周臻的速度太快,等追兵追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周臻的身影。
這個時候的周臻,已經進入了一棟居民樓,他要在追兵包圍這裏之前,找到一身衣服。
這棟樓隻有三層,與國內六七十年代的筒子樓幾乎一模一樣。
從門樓進去,兩邊都是幽暗的走道,走道的兩邊,是一戶戶的住戶。
在走道的盡頭,是廚房和廁所,都是公用的。
如今是下班和做晚飯的時間,家家戶戶的門都在開著,周臻一進來就遇到了好幾個注視的目光。
周臻不懂俄語,聽不懂他們的嗬斥聲,他很快就瞅準了一個目標。
這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大漢,看到周臻穿著囚服,手裏拎了一個火鉗,呼喚著其他人包圍了過來。
時間緊急,周臻不僅沒有躲,反而直接衝了過去,雙手擋拆擊打,三個大漢被他的巴掌拍在頭上,就直接腦震蕩昏迷。
手裏拎著這個大漢,周臻用腳擋禦著婦女們的追打。
周臻很快扒掉了他的棉衣,棉褲,還有可以擋禦風雪的冬帽。
身上的囚衣根本沒有脫掉,周臻就套上了他的衣服,臨走的時候,看到他腳上的雪地靴,也直接扒掉,拎在了手裏。
麵對十幾個人,周臻完成了一次搶劫,然後提著棉褲,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這個筒子樓。
在他的身後,一幫戰鬥民族的大媽們在追。
她們當然追不上,周臻輕易地甩開了她們。
然後他故布疑陣,故意向東方跑了幾棟樓,看到了火車站那邊追過來的士兵在街上尋找他,他又快速地向南跑。
衣服太厚了,特別是這個時代的棉褲,厚重的不像話。
周臻覺得自己的行動都有些艱難,褲腳都拖在地上。
但是,當他換上了俄羅斯饒棉衣棉褲之後,再跑,就不是那麼受人關注了。
經過了一座像是企業單位的辦公樓,周臻眼看前後沒人,直接跳過了圍牆。
他的運氣不錯,這裏是一個企業單位,下班了以後,辦公樓裏麵沒人。
周臻直接跑到了三層樓的樓梯最上麵,然後才有時間來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
破破爛爛的囚服被脫掉,這衣服保暖性差,還影響行動。
腳上的鞋子隻是一雙布棉鞋,保暖還可以,但是行動起來極不方便。
穿好了棉褲,用一根繩當腰帶,緊緊係住。
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提著褲子跑,要是被拍下來,一世英名都化為烏有了。
換好了衣服,周臻又換上了大漢的雪地靴,最後帶上了冬帽。
這個時候,他跟一般的俄羅斯人相差不大了。
打開了樓頂的門,周臻想要去外麵看看情況。
可是房門艱難地被周臻推開了一條縫,看到外麵是一米多厚的雪。
想了想,周臻放棄了這個計劃。
這家單位裏麵的人不多,隻有在大門口處有一間門房,不過門房關著,麵向內側連個窗戶都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