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這些話定不能讓旁人聽見。雖說,今日請來的這些大臣,都是站在太子與皇後這邊的人,但畢竟也怕有些人不會被那周廣文所收買,將此事告知了周廣文。

慕容晗鈺點了點頭道:“你猜測的沒錯,太醫說就在這十天半月之內了。這事,我至今都沒敢告訴孩子們。前幾日,太後她老人家將我叫去壽康宮,迫不得已我才告知了實情,她老人家頓時就受不了了。皇上雖不是她親生,可這些年她卻將皇上看的比自己親生的還要重要。我若告訴了孩子們,隻怕他們一時間會接受不了。”

“可你也不該一個人來承受這些,嘉頤,幹脆你帶上幾個孩子,跟我走吧,不再管這裏這些事,隨便他們怎麼去爭鬥,都與你無關。”梁遠一臉認真地說道。

“不行,梁遠,我身為南越皇後,怎可拋下這裏的一切不管不問。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如今身上背負著國之重任,我若走了,那整個南越豈不亂了套。我又如何對得起皇上,還有皇室的列祖列宗。”慕容晗鈺說道。

“沒有想到,你如今已經變了。嘉頤,你既不是前世那個任性的小丫頭,更不是今生那個天真爛漫的大夏公主。你變的讓我已經快要不認識你了。”梁遠看著她喃喃道。

“人都是會變的,經曆了這麼多的變故,難道你還要我如最初那般模樣麼?不可能了。別說是我了,難道你就一點沒變麼?”慕容晗鈺反問道。

“可我愛你的心沒有變。管他什麼紛爭,我隻要你一人。”梁遠從始至終雙眼一直緊盯著她,他想帶她走,從此不問世事。

可惜,她不會如他所願。若是換做前世,她可以不顧一切跟他遠走高飛。可惜,今生她先是大夏的公主,後來又成為了南越的皇後,無論怎樣,她身上都背負著重任,讓她逃脫不掉。

“你住口!我不會跟你走的,梁遠你的心裏裝著的隻有身邊的人,而我心裏裝著的是整個南越的江山。自我嫁到這裏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這輩子不可能離開這裏。你明白麼?”

梁遠望著她,若有所思,最後他無奈道:“罷了,鈺兒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既然你選擇留下,那我便留在建鄴城守護著你。”

慕容晗鈺此刻心中百感交集,她強忍住了淚水,說道:“多謝。”

“你不必謝我,原本就是我欠你的。”梁遠苦笑了下道。

宴席結束,嘈雜的宮廷內一下子又變得安靜起來。

“皇上,該喝藥了。”慕容晗鈺端著藥碗走進宣室殿說道。

陸連祈喝完藥,拉住慕容晗鈺道:“今日,梁遠與你說些什麼?”

“你……你都看見了。”

慕容晗鈺原本以為陸連祈那會兒與孩子們玩的開心,便沒有注意到自己,可沒想到他還是看見了。

“他是不是要勸你離開?”陸連祈又問道。

“我……皇上,您還是別問了。”

“回答朕!”陸連祈急了,一時放大了音量。

“是,他是想勸我離開,可是我拒絕了。”

“真是沒想到,三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死心。鈺兒,你不要聽他的,你是我的妻子,是南越的皇後,你不能跟他走。”

“我知道,更何況我也沒有答應他,我不會離開這裏的,永遠都不會。”慕容晗鈺說道。

“不行,這梁遠還是留不得,他早晚會害了你。來人,立刻傳旨,捉拿梁遠,將其就地正法!”陸連祈說道。

慕容晗鈺聽後,大驚失色,她沒想到陸連祈會砸這個時候下旨殺了梁遠。

她連忙跪下了,說道:“皇上,三年過去了,你心裏為何還是放不下。為何一定要殺了他?我與他之間早已沒有任何瓜葛,我求求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可留著他,早晚會害了你。若是讓大臣們知道你與他之間的關係,以後你如何在大臣們之中樹立威信?”陸連祈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保證不會再有人知道我與他之間的事了。你就饒過他吧,好麼?”慕容晗鈺苦苦哀求道。

“鈺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與我爭辯麼?我這是為你好啊。”陸連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