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我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好歹皇後與周瀾庭都有兒女傍身,日後實在不行還可以跟著自己的兒女去封地。可我們呢,無兒無女。日子過得好些,便是在這宮中衣食無憂,了此殘生。若是日子過得不好,那便是孤苦伶仃,去那尼姑庵中了此一生。”
“姐姐說的是啊,南越不知有多少帝王的後宮嬪妃,在皇帝駕崩後,被趕去靜慈庵中了卻一生。隻願你我日後別去那荒無人煙的去處,若是去那裏,還不如死了更好。”蕭德妃擔憂卻又對未來充滿著希望與憧憬。
她隻盼著日後自己能夠在宮中了此殘生,或者日後新帝登基,能夠恩準她出宮回家。她畢竟還年輕,大不了以後還可以再嫁。
“妹妹可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好死不如賴活著啊。”姚淑妃說道。
“嗯。”
好不容易熬過了冬天,春日終於到來。今日是陸瑾瑜與陸悠苒的生辰,如今這兩個孩子已經六歲了。也長高了不少,懂事了不少。
宮中舉辦了生辰宴,請了一些大臣及家眷進宮赴宴。慕容晗鈺已是一年多沒見到梁遠,自打齊墨兒被休趕回大夏後,他倒是樂得逍遙。南宮氏替他帶著孩子,他便整日裏舞文弄墨,沒事出門閑逛逛。
此前,她也聽慕容晗玥說起過,之前在大街上遇到過幾回梁遠,兩人還一道閑逛了會兒。
那時,她還打趣道,不如就讓他們二人喜結連理。可慕容晗玥不知怎的,倒是不肯答應了。
今日再見梁遠,她心中是感慨萬千,她的一個錯誤的決定,讓兩個男人皆因她而悲傷痛心。隻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胡太醫此前已經說過,或許陸連祈的病拖不了幾天了,或許就在這十天半月內。
她本想著就不辦這個生辰宴了,可陸連祈執意要辦,他說這是他最後一次為瑾瑜與小苒操辦生辰了,這次一定要辦的隆重些。
慕容晗鈺拗不過他,隻好依著他的意思辦。陸瑾瑜與陸悠苒倒是高興地很。他們還不知道陸連祈已是病入膏肓,慕容晗鈺也遲遲沒有將實情告知他們。
這會兒,兩個孩子正圍著陸連祈高興的咯咯直笑。陸連祈已經抱不動他們了,隻好坐在那裏看著他們在自己身邊玩耍。
梁遠見慕容晗鈺這會兒獨自一人坐在離自己不遠處,便走來,笑著說道:“隻是許久不見啊。”
慕容晗鈺回頭,見是他,笑了笑道:“是啊,算起來又有一年多未見了吧。”
“如今你有這麼多事要處理,想來是很忙吧。”
“嗯。宮中瑣事向來繁多,我倒是習慣了,隻是如今不比從前了,不能夠時常出宮去。不過,我倒是聽玥兒說,你與她在宮外見過好幾回了?”慕容晗鈺問道。
“是啊,沒想到玥公主如今性情大變了,比從前溫婉了不少,我好幾次見她還有些不習慣呢。”
“人總是會變的。從前她是年少無知些,如今也知道了世態炎涼,懂得了人情世故,便不再似從前那般衝動莽撞了。”
“你們在說些什麼呢?”
正說著,慕容晗玥不知從何處跑來,見到二人正在聊天,便也湊過來說話。
“方才梁遠誇你比從前溫婉了不少呢。”慕容晗鈺笑著說道。
誰知,慕容晗玥聽到此話,竟紅了臉,說道:“誰要他誇了。”
“怎麼?你臉紅什麼。”慕容晗鈺笑著說道。
“我哪裏臉紅了,姐姐不要亂說,我去別處了,待會兒再來找你吧。”說罷,她便飛快地逃開了。
慕容晗鈺似乎看出了其中端倪,看向梁遠,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們二人之間關係不一般呢?”
“哪有,鈺兒你定是看錯了。你知道的,我的心裏,始終隻有你一人。”梁遠突然說道。
“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如今,我哪裏還顧得上旁的,我隻想瑾瑜將來能夠順利登基,一切都能如我所願,風平浪靜。”
“其實我心裏也知道,你這些日子為著這前朝後宮的事,操碎了心。我也隱約猜測到,定是皇上命不久矣了,是麼?”這會兒,梁遠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