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晗鈺看著才剛滿六歲的兒子,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與心疼。若是換做在尋常人家,六歲的孩子正是享受父母之愛的時候,哪裏需要考慮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想自己六歲時,還在皇宮裏到處惹禍呢。
她心疼地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說道:“瑾瑜,母後不要你報答,母後隻要你平平安安長大,守住列祖列宗打下來的江山,做一個像你父皇一樣英明的君主,就行了,明白麼?”
“是,兒臣明白。”
“瑜兒,母後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大夏的皇宮裏到處亂跑呢,如今你卻要早早的登上皇帝的寶座。皇帝的寶座不是那麼好坐的,你做好準備了麼?”慕容晗鈺問道。
“隻要母後陪在兒臣身邊,兒臣就什麼都不怕了。”陸瑾瑜說道。
“好,母後會一直陪著你的。”慕容晗鈺笑了笑說道。
翌日。
“冬韻,去準備準備,本宮要去一趟安國公府。”慕容晗鈺吩咐道。
“是。”
慕容晗鈺今日換了一件出宮的常服,坐上馬車直奔安國公府而去。安國公府的人聽說皇後娘娘來了,紛紛候在門口等著慕容晗鈺前來。但唯有安國公躲在屋子裏就是不肯出來。那安國公夫人一大早勸了好半天,也無濟於事。隻好自己率領著國公府眾人站在門口迎接。
馬車很快駛到了國公府門口,眾人連忙跪下道:“參見皇後娘娘。”
隻見,慕容晗鈺由冬韻攙著下了馬車,笑著說道:“都請起吧。”
“謝娘娘。”
說罷,安國公夫人站起身,走到慕容晗鈺麵前道:“娘娘請恕罪,我家老爺今日身子不適,沒能出門迎接,還望娘娘不要計較。”
“無妨無妨,國公夫人,進去說罷。”慕容晗鈺道。
“是,娘娘裏麵請。”
安國公夫人說罷,給身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叫安國公到前麵正廳來。
“老爺老爺,皇後娘娘來了,夫人請您到前麵去呢。”侍從一路小跑著直奔安國公的屋子。
“我不是說了嘛,就說我身子不適,不便出門。”安國公躺在床榻上,動都沒動。
“這……可是夫人說請您一定要過去,一會兒夫人要是問起來,我該怎麼說啊。”侍從問道。
就在這時,慕容晗鈺已經走到了屋子外,姚夫人命侍從退下,說道:“娘娘,真是對不住,我家老爺實在是個倔脾氣,前幾日在朝堂上與娘娘起了衝突,如今還閉門不見,實在是罪該萬死。”
“夫人別這麼說,原本本宮那日也是有些衝動了,不怪安國公。”慕容晗鈺說道。
“這……”
“好了,夫人就先退下吧。既然安國公不願出門,那本宮便站在這裏說了。”慕容晗鈺道。
安國公聽見慕容晗鈺在外麵這樣說,也隻是翻了個身,繼續裝作在睡覺的樣子。
隻聽慕容晗鈺在外麵說道:“安國公,我知道你是為了實現當初對昭烈皇帝的承諾,才力勸本宮不要殺了齊王。本宮沒有考慮到這一層,本宮向你道歉。隻是,安國公你可知道這建鄴城中,可不止齊王一人有造反的心思。本宮若不趁早扼殺了這樣的風氣,隻怕安國公您苦心守護的南越江山,就要毀於一旦了。”
安國公聽見這話,也隻是在屋中輕哼一聲,並不理睬。
慕容晗鈺又繼續道:“難道你希望看到南越被他們幾個王爺弄得四分五裂?我想,您並不希望看到這些吧。另外,我還知道,你與許多大臣一樣,都覺得我是大夏公主,不能行幹政之事,就怕哪日我串通了母國,將南越一舉殲滅。今日,我慕容晗鈺也在這裏對天發誓,永遠不會做對不起南越百姓與江山社稷之事。太子即將登基,還需要安國公入朝輔佐,若您就此辭官,豈不是我的過失?”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更何況慕容晗鈺竟然先道了歉,若是換做從前,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慕容晗鈺先開口道歉的。安國公也不再慪氣了,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開門出來,見慕容晗鈺還站在那裏,跪下道:“娘娘,老臣真是該死。老臣隻顧著昭烈皇帝的遺詔,卻沒有考慮到如今朝中的局勢,讓娘娘為難,真是老臣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