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現在當著陸連祈的靈位,卻要來說什麼離開不離開的話,確實不妥。更何況,慕容晗鈺也從來沒有想過,與梁遠一起離開。
“好,鈺兒,你如今這樣說我不怪你,畢竟瑾瑜已經登基,他需要你的扶持與陪伴。可我就是不忍心,看到你這大好年華都浪費在了這深宮之中。”梁遠看著慕容晗鈺,滿是心疼。
慕容晗鈺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說話口氣太過淩厲了些,緩了緩後,說道:“梁遠,對不起。我到底還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也辜負了連祈。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們兩個。我若是早些想明白,不隨著連祈來到南越就好了。”
“鈺兒,這不怪你。是我從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一切皆由我而起,要是能夠從頭再來,我希望我們回到前世那個時代去,我們好好的在一起,不去管別人的眼光。”梁遠看著慕容晗鈺,心中感慨萬千。
慕容晗鈺忍不住流下淚來,她也想回去,隻可惜已經回不去了。
梁遠一把拉過了慕容晗鈺,將她摟在自己懷中,說道:“哭吧,哭出啦你也能好受些。我知道,這幾年你受委屈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陸瑾瑜的聲音。
“母後,我們可以走了麼,不然一會兒天都要黑了。”
慕容晗鈺嚇得趕緊鬆開了拉著梁遠的手,從他的懷抱中出來,隨後推開門見陸瑾瑜就站在門口。於是說道:“嗯,回宮吧。”
正要走時,梁遠在身後說道:“鈺兒,你一定要快樂,不管生活在艱辛,都不要忘了,要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
慕容晗鈺回過頭去,看著他笑了笑,說道:“好。”
陸瑾瑜在一旁催促道:“母後,走吧,再不走天真的要黑了。”
“好了好了,走了走了。”
說罷,她拉著陸瑾瑜朝太廟門口走去。梁遠站在她身後,一路目送著她離開,才跨上馬回到梁府去。
“梁遠!”
才回到府中,卻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他轉過身去看來人是誰,沒想到卻是慕容晗玥。
“玥兒?你怎麼會來?”梁遠奇怪道。
“我來看看梁夫人,還有承曦啊。我前陣子給承曦做了兩件衣裳,今日正好送來。”慕容晗玥說道。
“多謝公主了,還有事麼?”梁遠問道。
“你今日去找姐姐了吧。”慕容晗鈺問道。
“嗯。她這些日子看著又瘦了不少,我多少次想過要帶她走,隻是,她都不肯隨我離開。”梁遠說道。
“姐姐她當然不會離開了。她現在是南越的太後,臨朝聽政,要麵對一幫大臣,若她跟你走了,那麼皇上怎麼辦。那些大臣還不知要怎麼為難皇上呢。”
“大不了,便帶著瑾瑜一起走。”
“梁遠,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意氣用事。瑾瑜若也走了,那麼這江山又該交到何人手中?這朝中,還有哪位王爺能夠擔此大任?他們一個個都隻想著自己,若是交給他們,那整個南越的江山社稷可都要毀了。陸連祈好不容易用了十年的時間,讓南越變成現在這個繁榮的景象,難道你要讓他留下的江山都毀於一旦麼?”慕容晗玥勸說道。
“他死了,倒是解脫了,可是你姐姐呢?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卻是難上加難。如今,鈺兒便是這樣苦苦支撐著。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會到頭呢?”
“總有一日,姐姐她會空閑下來,等到那時,你再帶她離開,也不遲啊。”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等到皇上成年親政麼?我實在是等不了了,那還有整整十年的時間,十年鈺兒她最好的年華都要在這宮中度過了。就算她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梁遠說著說著,著急起來。
“如今,你也急不得。我們誰都沒有辦法去改變。況且,如今那周廣文還在私底下有些動作,隨時都可能殺進宮去。前些日子,我還聽說,這宮中有他們的奸細在,隻是一時也找不不出這人到底是誰。姐姐她已經夠心煩了,咱們隻能在一旁幫襯著她,而不是在這個時候再讓她平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