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方才聽到皇後娘娘叫你鈺兒,我便想著給你又起了個別稱,就叫小魚兒,怎麼樣?跟你這個名字還挺接近的吧。”陸連祈笑著說道。
“唔,好吧。那我以後就叫你連祈哥哥吧。”慕容晗鈺說道。
“好。”
突然,狂風刮過,周圍的人都不見了。夢裏,慕容晗鈺急的喊道:“母後,連祈哥哥,你們在哪啊。”
她被自己的驚叫聲驚醒,醒來時,已是淚流滿麵。
夢裏的人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麵前了。她不禁想起了白天看到的大哥寫給自己的信,失聲痛哭。
為什麼一切都變了樣,大哥也不再是從前的大哥了。
冬韻聽見了殿內的動靜,連忙跑進來,問道:“太後,您怎麼了?”
慕容晗鈺從床榻上下來,坐到案邊,說道:“冬韻,你說為什麼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若是母後還在,她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大哥說要吞並南越的。”
“是啊,先皇後一向都是宅心仁厚,又那麼寵愛公主您,奴婢也沒有想到,皇上竟會變成這樣了。”冬韻歎了口氣說道。
“冬韻,現如今,母後,父皇,還有連祈,他們都離我遠去了。說實在的,我還挺懷念在漠北生活的那段日子的。沒有宮規的束縛,連祈與我在草原上策馬馳騁。閑時,他便給我做一碗銀耳蓮子羹。還有,我們還一起練劍。說起來,我竟許久都未碰過那把劍了。”
“是啊,奴婢也很是想念那時候的日子呢。那時候,還有阿雅郡主與阿意郡主陪著您一塊說說話。”
“不知皇嫂知道大哥要吞並南越一事,會做何感想。”慕容晗鈺喃喃道。
“奴婢想,阿雅郡主一定不會忍心看到殿下與皇上之間兄妹相殘的,她一定會極力勸阻的。”
“沒有用的,大哥脾氣那麼倔,除了母後與父皇的話他聽進去之外,他現在還能聽進去誰的話。可是,如今,父皇和母後都不在了。沒有人能勸得了他。這玉章,怕也是再無用處了吧。”
說著,慕容晗鈺從袖中掏出了當年慕容晟親手交給她的那枚玉章。她仍記得,當時慕容晟對她說,這玉章便留在她身邊,若是以後受人威脅了,便拿出這玉章來,大夏永遠都是她堅強的後盾。
可如今,這堅強的後盾,卻如同一把劍直插她的心髒。她忽然覺得心痛無比。從前,慕容晟一直都是萬分寵愛她這個妹妹。與父皇母後一樣,他包容慕容晗鈺的一切過錯。
她想起父皇駕崩時,慕容晟曾口口聲聲發誓,答應慕容璟要永遠保護妹妹,不讓她受到一點委屈,不讓她傷心。如今看來,這些話就像是幾句笑話,想來真是好笑。
慕容晗鈺不禁苦笑起來,人真的是會變的。有的人變得不再那麼鋒芒畢露,而有的人卻變得如此絕情。
“公主,您怎麼了?”冬韻見她這難受的樣子,連忙問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好笑罷了。真是人生如戲啊。父皇當年臨終前,他慕容晟曾口口聲聲答應父皇,要保護我一輩子,不會讓我再受什麼委屈。可你看如今,他或許早就忘了自己立下的誓言了。既然他忘了,那我還忍耐什麼。他日,他慕容晟若是真要侵犯我南越的疆土,我定然也不會客氣!”慕容晗鈺皺著眉頭道。
“公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冬韻說道。
“你這話應該說給他慕容晟聽,我本不想與他決裂,可他現如今是逼得我沒辦法。”
“公主,依奴婢之見,您倒不如先派個使臣前去,了解清楚情況再說嘛。”冬韻勸道。
“那你說,現如今還能派誰去。如今,南越朝中的事還未完全解決,這個節骨眼上,我還能派誰去。”
“這……”
冬韻話還未說完,便聽銀兒在外頭喊道:“太後,不好了,二皇子不見了!”
聽到這話,慕容晗鈺頓時心都涼了一大半。她推開門走出去,問道:“怎麼回事?”
“太後,方才守在西偏殿的宮女不小心打了了個盹,醒來時便發現二皇子不見了。”
“今晚是誰在西偏殿當值的!”慕容晗鈺聽到這話,頓時怒火中燒,眼下還嫌時局不夠亂,這時候,偏偏陸瑾儀又不見了,她怎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