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後的話,大夏皇帝今日一早便已經離開了。”驛丞十分為難地說道。

“什麼?離開了?”慕容晗鈺心裏也是一驚,她本以為大哥不會這麼早就走的,誰知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

“離開了有多久了?”慕容晗鈺問道。

“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吧。”驛丞說道。

“那還來得及,冬韻,走,我們趕緊去追。”慕容晗鈺說道。

“是。”

說罷,便吩咐了車夫,身後跟隨著幾十個侍衛朝東麵飛馳而去。

而另一邊,慕容晟坐在馬車內,緊鎖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雅見他從昨晚開始便悶悶不樂,便開口道:“皇上,您怎麼了?昨晚您不是進宮去見鈺兒妹妹了麼?怎麼還是不高興啊。”

“阿雅,你答應朕,永遠不要離開朕,好麼?”慕容晟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說道。

阿雅隻覺得有些奇怪,平日裏慕容晟是絕不會說這樣的話來的,可是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皇上,到底發生什麼了?”阿雅是試探性地問道。

慕容晟拿出了昨日慕容晗鈺甩在他麵前的玉章,喃喃道:“她要與我斷絕兄妹關係。可你知道的,我之所以想要一舉吞並了南越,真的是為了她好。可是,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皇上,不會的。我想,鈺兒她一定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畢竟……她現在是南越的太後,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吧。”阿雅勸道。

“阿雅,連你也這麼說?難道朕這個親哥哥,還比不上區區一個南越?她有難言之隱,難道朕就沒有了麼?”慕容晟反問道。

的確,慕容晟的難言之隱就在於,大夏朝中眾臣都在力勸他趁著這大好時機,一統天下。若要一統天下,那勢必就是要將南越也一舉兼並的。

早在半年多前,便已經有不少大臣這樣說了。可他那時,還並不想將這事告知慕容晗鈺。一直將此事壓著,也不曾派人送信去給慕容晗鈺。可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隻要逮住機會便會將吞並南越一事提上一嘴。這件事,再也壓不住了。

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給慕容晗鈺連著寫了兩封信。他也知道,慕容晗鈺此次請他前來是為了什麼。他若是想一聲不吭地就滅了南越,大可不必前來。

他此次帶著阿雅還有慕容稷前來,就是希望慕容晗鈺能夠理解到他的苦衷。

隻是,事情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的美好。他滿懷希望地以為,慕容晗鈺會答應他的要求。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次來,慕容晗鈺竟是要與他斷絕兄妹關係。

要知道,他在這世上就隻有慕容晗鈺這麼一個胞妹。他也曾答應過父皇,要保護妹妹一輩子。可是現在,他覺得,她已經不需要被保護了。

阿雅望著慕容晟,也不知該如何勸,畢竟說起來,慕容晟與慕容晗鈺二人之間,誰都沒有錯。兩人都有著難言之隱,又都身居在這水深火熱的高位上。

她輕輕歎了口氣道:“皇上,臣妾不會離開您的。臣妾會一直陪在您身邊,永生永世。”

“嗯。”慕容晟將她攬在懷中說道。

馬車已經駛離了建鄴城,來到了郊外的平原上。這時,卻聽見身後似乎有人在呼喊些什麼。

“等等。”慕容晟吩咐眾人停了下來。

隻聽身後有人繼續道:“皇上,請等一等,我家太後有話要說!”

慕容晟心中閃過了一絲的欣喜,他以為這輩子慕容晗鈺都不會再見他了,誰知竟追到了這裏來。

慕容晟帶著阿雅與慕容稷下了馬車,隻見慕容晗鈺的馬車已經停在了他的麵前。慕容晗鈺從馬車上走下來,望著他喚了一聲:“大哥。”

這一聲“大哥”,叫的慕容晟心裏暖暖的。

隨後,隻聽慕容稷站在那兒喊了慕容晗鈺一聲:“姑姑。”

慕容晗鈺看向慕容稷說道:“稷兒又長高了呢。”

“鈺兒,你怎麼……”慕容晟欲言又止。

“大哥是想問,我為何會追到這裏來吧。”慕容晗鈺笑了笑說道。

“嗯。”慕容晟點了點頭道。

“大哥,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