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單獨走到不遠處,慕容晗鈺才開口道:“大哥,對不起。我想了整整一夜,才明白大哥為何一定要我將這江山社稷交出去。可是,原諒我,我還是不能答應你。我已經辜負過連祈一次了,這次,我不能再做對不起他的事。他生前要我替他好好守護這南越江山,我就必須要做到。”

慕容晟聽後,沒有說話,他知道慕容晗鈺能追到這裏來,已是十分不易了。他也不想再與她爭吵下去。

隨後,隻聽慕容晗鈺又說道:“大哥,母後曾經不也說過,萬事以和為貴。南越的天下好不容易才太平下來,百姓如今安居樂業。我不想再因為我,讓百姓流離失所,讓天下人不得安寧。”

“鈺兒,我明白。就算我現在再勸你,想必得到的接過也是一樣的。我也不想你這輩子都良心不安,日日生活在自責中。是我欠考慮了。”慕容晟說道。

“不,要說欠考慮,我也是難辭其咎。我知道,你頂著朝中的壓力前來,已是十分為難。我作為你的妹妹,慕容家的女兒,我也對不起慕容氏的列祖列宗。可是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我已經嫁到陸家多年,便已成了陸家的人,不能再做對不起陸氏列祖列宗的事。大哥,你能明白麼?”

“嗯,大哥明白。隻要你還認我這個大哥,我便已經心滿意足了。其他的,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慕容晟笑了笑說道。

慕容晗鈺聽後,笑了笑,沒有說話。

慕容晟又道:“鈺兒,隻要你能快樂,讓大哥做什麼都願意。哪怕是朝中有人步步緊逼,我也不會答應再來傷你的心。你如今一人支撐著南越的江山社稷,已是十分不易。這玉章,你還是收下。你永遠都是我大夏的長公主。隻要你願意回去,大夏的大門永遠都為你敞開。”

慕容晟說罷,將玉章遞給慕容晗鈺。

誰知,慕容晗鈺說道:“不,大哥,我已經是對不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了,怎麼還能要這玉章。我知道,自皇祖父開始,便有一統天下的決心。如今卻因為我,沒能讓大哥完成祖父的心願,實在是我的罪過。”

“你不要這樣說,沒有什麼罪過不罪過的。想必,皇祖父,皇祖母,父皇,母後他們的在天之靈也會明白理解你現在的處境的,他們不會責怪你的。”慕容晟說道。

此番話說完,慕容晗鈺已經是淚流滿麵。她突然朝著東麵跪下了,說道:“慕容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慕容晗鈺今日特向列祖列宗告罪。萬望原諒,如今晗鈺也是迫不得已,身處險境。還請列祖列宗恕罪!”

說罷,她朝著東麵大夏所在方向,連著叩了三個頭。

“鈺兒,你快些起來吧。”慕容晟說道。

“大哥,你此去,不知又要到何時,你我兄妹才能相見了。你這一路多保重。”慕容晗鈺說道。

“好,鈺兒,你在此地也要多保重才是。”慕容晟替她擦了擦臉頰上滑落的淚水,說道。

慕容稷走來,說道:“姑姑,再見。”

“好。稷兒,你要多吃飯,快快長大,好幫你父皇處理朝政才是。”慕容晗鈺說道。

“嗯。姑姑放心,稷兒一定會的。”

隨後,慕容晟,阿雅還有慕容稷一家三口上了馬車。馬車漸漸駛出了她的視線,她的眼角不禁流下一行清淚。

身居高位,必定是要有舍有得。她為了守住南越的江山,不得不對不住慕容家的列祖列宗,更對不起自己的大哥。

“太後,走吧。一會兒還要早朝呢。”冬韻說道。

“嗯。”

承明殿。

“母後,您一大早去哪兒了啊,兒臣找了你半天也沒有找到您人在哪兒。”陸瑾瑜說道。

“怎麼了?”慕容晗鈺問道。

“母後,大臣們都說,舅舅這次來,是想要來吞並南越的,是不是真的?”陸瑾瑜問道。

慕容晗鈺此刻無比嚴肅地看著他,說道:“瑜兒,你身為皇帝,這樣捕風捉影的事,怎麼能隨便相信呢?你舅舅這次前來,就隻是來赴宴的,沒有其他什麼目的。況且,你舅舅今早已經離開了。”

“舅舅真的不是來要南越的江山社稷的麼?”陸瑾瑜再次問道。

“不是。瑜兒,母後向你保證,你舅舅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慕容晗鈺說道。

“嗯,兒臣明白了。”陸瑾瑜點了點頭道。

轉眼間,又是七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