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聽著這一雙兒女誇讚自己,不禁大笑起來:“你們兩個快別再誇了,我這都許久沒聽人這麼誇過了。”

“父皇,那兒臣以後就常誇誇您,您也好多笑笑,這樣才顯得年輕嘛。”慕容晗鈺笑著說道。

“好好好。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去前麵了,大臣們也到的差不多了。”慕容璟邊笑著邊說道。

說罷,三人先後踏進了重華殿的正殿內,一眾大夏的舊臣們早已在此等候,他們見皇帝太子還有公主皆已到場,梁嚴領頭跪下,高聲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慕容璟一抬手說道:“諸位大臣,都平身吧。”

緊接著,便是小太監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惜逆賊叛國,大夏皇族險遭滅頂之災,幸有忠臣護國,保朕與太子公主平安無事。今重登皇位,特封梁嚴為護國大將軍,定國公,世襲罔替。陸淵為山陽侯,其餘眾臣各歸原職。仍封長子慕容晟為太子,慕容晗鈺為昌平公主。欽此。”

眾臣包括慕容晟慕容晗鈺在內皆跪下叩拜道:“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璟見此,說道:“今日無其他事,那便退朝吧。”

“臣等告退。”眾臣又是一拜後,如潮水般退出了重華殿。

今日來重華殿的一幫臣子,許多自陳壽年登基後,已是數月未上朝了,今日難免心中有些激動,待出了重華殿,還有不少人在外頭邊走邊討論著。之前,他們蝸居在京都,皆是大氣不敢出,如今這,他們的皇上又重登皇位,他們自然也就揚眉吐氣了。

下朝後,慕容晟與慕容晗鈺皆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宮室內,許久沒回到這昭陽殿,此刻回來,,慕容晗鈺迫不及待地推開了宮門,裏麵的擺設也還是沒變,皆照著她原先的習慣又重新布置好。

“恭迎公主殿下回宮。”門口一眾宮女太監站在那裏迎接。

“嗯,都平身罷。”慕容晗鈺說道。

隨後,她來到了昭陽殿的正殿內,坐上主位,底下一眾太監宮女皆站在那兒等著慕容晗鈺的指示。

“你們之中大多數皆不是昭陽殿中原先當值的人了,有些事我自然還是要重新強調一遍。冬韻是我的貼身侍女,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昭陽殿的掌事宮女,你們一切都要聽她的指揮。其他也沒什麼特別的事,隻是希望你們能夠各司其職。從前在我跟前侍奉我的人都知道,我一向是賞罰分明,千萬別做什麼讓我覺得看不過眼的事,在這裏便是要老老實實做事,踏踏實實做事。都聽清楚了麼?”

“明白了。”眾人皆恭敬地回道。

慕容晗鈺可算是又找回了從前的那種感覺,既然是公主又是這昭陽殿的主人,就必須要拿出點架子來。

“嗯,你們都退下吧。”慕容晗鈺擺了擺手道。

“殿下,您方才那樣,才讓真正感覺到您這天朝公主的威嚴呐。”冬韻笑著端來一杯茶說道。

慕容晗鈺接過茶,抿了一口道:“我畢竟是公主,自然是要拿出點公主的氣勢來嘛,否則底下的人豈不都要亂了套了。你現在可是昭陽殿的掌事宮女了,可要好好替我約束著底下這些太監宮女們啊。”

“那是自然的,殿下就算您不說,奴婢也一定替您照料好這裏的一切。”冬韻說道。

“唉,許久沒有去禦花園裏走走了,你陪我出去走走罷。”慕容晗鈺說道。

“殿下,不用再叫些人陪著了麼?”冬韻問道。

“不必了,我已經習慣了就你一個人陪著,不用再叫其他人了。”慕容晗鈺搖了搖頭道。

二人出了宮門,行至鳳藻宮前,慕容晗鈺突然停下了,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座華麗的宮殿,一年前她的母後還住在這兒,可現在她的母後已經不在了,這裏暫且也失去了主人。

“殿下,您這是在思念皇後娘娘麼?”

“是啊,這裏還是老樣子,可是母後卻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慕容晗鈺感歎道。

“殿下,您可千萬別再傷神了,再過些日子,等泰陵那兒修繕完畢之後,皇後娘娘也該正式葬入那裏了。”冬韻說道。

“是啊,隻是母後的遺體早已被火化,如今也隻剩下了骨灰,曆代哪位皇後不是完完整整地被葬入陵寢。”慕容晗鈺說到這裏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一切還要追溯到數月之前,陳天華殺了上官雲後,命人將她的遺體焚燒,誓要挫骨揚灰,多虧了後來陸淵派人趕到,這才保住了上官雲的骨灰。

“殿下,這一切可都拜那陳壽年與陳天華所賜啊。”冬韻亦憤恨道。

“這些新仇舊賬早晚要找陳壽年討回來,還好陳天華已經被殺,陳家一眾人除了陳壽年與陳錦嵐之外也都被押進了天牢,也算是解氣了。”慕容晗鈺皺著眉頭,“對了,慕容晗玥現在在何處?”

“殿下,那慕容晗玥現在被關在了皇宮西北角的榕雪軒中,皇上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置她呢。”

說到這榕雪軒,那裏從前就是冷宮中的一處屋舍,慕容璟沒有將她關在天牢內,大概是因為慕容晗玥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吧。那些陳家人,早已被定了罪,不日便要處斬,可他到現在還未想好到底要怎麼處置慕容晗玥。

“走吧,咱們去那兒瞧瞧。”慕容晗鈺說道。

“殿下,咱們還是別去了罷,如今正值嚴寒,那裏又是宮中的荒涼之所,奴婢怕您這去了又要受寒。”冬韻勸道。

“我與她好歹也是姐妹,我自然要去看看。”慕容晗鈺說到這裏,特地加重了聲音,她當然不是單純地去看看慕容晗玥。

“殿下,您是要……”冬韻已經猜到了。

“是啊,她當初是怎麼對我的,你又不是沒有看見,她的母親害得我母後遍體鱗傷最後慘死,這一切我自然是要討回來的。”

“既然殿下堅持,那奴婢就陪您去罷。”冬韻心中也有怨氣,聽到慕容晗鈺這麼說,她自然支持。

這才走到半路,隻見梁遠從前邊的涼亭那兒走過來,不遠處正是慕容璟現在待著的上書房,這會兒下了朝,他正在找梁嚴與陸淵議事呢。

“阿遠!”慕容晗鈺喊道。

梁遠趕緊跑過來說道:“鈺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