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認識我?”梁羽很是不解地問道。
“沒,沒有。”陸嘉頤否認道。
“嗯。你出列,站二十分鍾軍姿!”待確認過後,梁羽很是嚴肅地說道。
陸嘉頤這才開始辯解起來:“教官,別人也笑了,為什麼你隻罰我一個人啊?”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梁羽便立馬對著全隊的人說道:“既然你們的戰友剛才說,我這樣做不公平,那好你們所有人一起站軍姿十分鍾。你”說罷又轉向陸嘉頤,“你站二十分鍾。”
其他人見這教官如此嚴肅,也不敢多話,隻好乖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唯有陸嘉頤還在那裏狡辯:“為什麼別人是十分鍾,就我二十分鍾啊。”
“因為你剛才笑得最大聲,這個理由你滿意嗎?”梁羽突然朝她笑了一下道。
這下,她沒話說了,隻好乖乖站好。
隻是,才過去五分鍾,好幾個人便已經堅持不住了,九月的天氣還是那麼的炎熱,這會兒又是下午兩點多,正是最熱的時候,有幾個人堅持不住動了一下,卻被眼尖的梁羽看見了,說道:“所有人再加十分鍾!”
這下,站著的眾人徹底堅持不住了,一個個都怨聲載道,梁羽見了又大聲說道:“既然這樣,那便站三十分鍾吧。”
這時,眾人都傻了眼,都是一群剛滿十八歲的姑娘,剛入伍便要經受這樣嚴峻的考驗,可此時大夥兒都不敢吱聲了,又重新站好。
陸嘉頤這會兒雖沒說話,卻一直瞪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跟他打起來了。她倒是不怕站軍姿的,因為以前她要是犯了錯,就被父親罰去站軍姿,別說半個小時了,從前就是一個小時她也站過。不過,她就是覺著這個長相帥氣的教官未免對她們這些女兵太過苛刻了些。
梁羽朝她走來說道:“怎麼?堅持不住了?要是現在就堅持不了,那以後三個月的新兵訓練你也可以不用參加了,就趁早回家歇著吧。”
“誰說我堅持不住了,就算你讓我在這裏站到吃晚飯我也堅持得了。”陸嘉頤不屑道。
“小丫頭,口氣到不小啊。我不要你站到晚上,你要是能堅持一動不動站完半個小時,那明天早上你們隊的晨跑就免了。”梁羽笑著說道。
他根本既不相信這個看上去嬌氣的“大小姐”真的會一動不動地站完半個小時。可是他低估了陸嘉頤的實力,當別人最後都在左搖右晃的時候,唯有陸嘉頤一人還筆挺地站在那兒,半個小時結束後,陸嘉頤笑著說道:“梁教官,我贏了,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不?”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話當然算話。”
這下,全隊的人都高興地鼓起掌來,今早聽說明日晨跑要跑五公裏的時候,所有的人還在哀歎。這下可好了,這樣的晨跑能免一次,她們也是高興的。
後來陸嘉頤每每想起她與梁羽的第一次交鋒她便想笑,剛開始她隻覺得這個變態教官就是人麵獸心,整天就想著怎麼折磨她們這群女兵,可真正到新兵訓練結束時,她還是有諸多的不舍的。
慕容晗鈺這會兒做著夢笑了起來,冬韻來的時候就看見慕容晗鈺閉著眼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笑,她隻好輕輕推了推慕容晗鈺說道:“殿下,起風了,快進屋吧。”
她這才醒了過來,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為何又會夢見了梁羽,盡管這次的夢很美好,沒有傷心與煩悶,可她在醒來的時候,還是稍稍鬱悶了一會兒。她明明都已經決定要忘記他了,為何還要讓她夢見他。
深夜,慕容晗鈺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自今日又一次夢見梁羽之後,她便又回想起了前世在軍校上學的種種。在軍校的四年,應該是她最快樂的四年了。
新兵訓練結束後,一切回歸正常,早上上課,下午訓練,晚上上晚自習。雖說心中很是舍不得梁羽,可是她每日與戰友們生活在一起倒也快樂。
直到寒假放假回家,母親怕她有一堆東西拿不了,便硬是要叫陸父去接,可是陸司令日理萬機哪有空去接女兒,隻好派了個人去接她。她剛出校門便看見了梁羽,奇怪道:“咦?梁教官,你怎麼在這兒?”
“哦,我來接人。”梁羽答道。
“接人?我爸叫你來的?你怎麼會……”陸嘉頤突然有些激動。
“你爸?難道你就是陸司令的女兒?”梁羽這會兒有些吃驚,之前也沒有聽說過啊。
“噗!沒想到吧!”陸嘉頤笑了起來,“不過,怎麼會是你來接的,你怎麼會在這裏的?不是應該在M城嘛。”
“上個月剛調來,沒站在這裏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司令估計要以為我把你綁架了。”梁羽笑著回道。
“沒想到你這個人還挺幽默,走吧。”
再後來,梁羽便安全將她送到了家門口,陸母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了。這時看見正在替陸嘉頤搬箱子的梁羽,熱情地說道:“小梁,別忙活了,箱子讓她自己拿就行了,你也一道進來吃了晚飯再走吧。”
“伯母,不了不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呢,就先走了。”梁羽說道。
“好吧,那你去忙吧,就不留你了。”陸母笑著說道。
其實,那會兒陸嘉頤倒是挺希望梁羽留下來吃了飯再走的,那時候她已經喜歡上了梁羽。再後來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她都會大老遠就興衝衝地喊道:“我們又見麵了啊,梁教官!”
梁羽同樣報以微笑,禮貌的說道:“是啊,又見麵了。”
“誒!你以後就叫我嘉頤吧,我哥就這麼叫我的。”陸嘉頤笑著說道。
前世裏,她還有個哥哥叫陸羽傑,軍校畢業之後就去邊疆戍邊了。每年就隻能回來一次,但每次回來都會笑著摸摸她的頭頂說道:“嘉頤,你又長高了嘛。”
慕容晗鈺現在想來,都覺得這樣的場景仿佛就發生在昨日,慕容晟雖待她極好,可是生在皇家便是從小遵守這嚴苛的規矩,從來沒有向前世的哥哥待她這樣親密無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