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不了,今日有些晚了,我要走了。”陸連祈說道。
“嗯?你要去哪兒?”慕容晗鈺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兒,我們可能要有陣子見不到了,你可千萬要想著我啊。”陸連祈衝她笑了笑道。
“什麼?”慕容晗鈺還沒反應過來,陸連祈已經不見了蹤影。
“連祈哥哥,你在哪兒!”她不禁大聲喊道。
可是竹林中,除她之外,空無一人。
她又一次大聲喊道:“連祈哥哥,你去哪兒了?你出來呀,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啊!”
“娘娘,您怎麼了?”冬韻見她在睡夢中一直不停地呼喊著陸連祈的名字,又出了一身的汗,連忙過來將她喚醒。
慕容晗鈺從睡夢中醒來,滿身是汗。
“冬韻,我方才夢見他了。他說他要離開,我怎麼也拉不住他。”
醒來,已是淚流滿麵。
“娘娘,您節哀啊。”冬韻勸慰道。
“嗯。你也去睡吧,這兩日你也累壞了吧。”
“奴婢不累。”冬韻笑了笑說道。
“冬韻,早知我當初就該將你許給易澤,你跟著他總是要比現在跟著我好得多。至少,不用每日在這深宮中,度日如年。”慕容晗鈺說道。
“娘娘說的哪裏話。先皇後將奴婢派到您身邊服侍您,那奴婢便要遵守諾言,一輩子保護您周全。如今,您身邊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奴婢一定要在您身邊服侍的。”冬韻說道。
“你與秋韻兩姐妹,如今過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說到底還是我的錯。當年我大夏國破之時,就該讓你早早出宮避難去,又何必跟著我一路受罪。”
“公主,您千萬不要自責。先皇後臨終前,奴婢曾保證過,一生一世守護在公主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您。。您有難,奴婢豈有棄主而去的道理。”
“罷了。隻是,冬韻你如今也不過才二十出頭,你日後若還想出宮,也是可以的,隻要你開口,我自然會為你尋一個好人家。”慕容晗鈺說道。
“公主,您不必說了,奴婢要在您身邊服侍到老,您可千萬不要趕我走。”
“唉,你與秋韻一樣,總是為我考慮,從來不為自己考慮考慮。罷了,你的事終究還是要你自己做主的。說到底,我也舍不得你走。天色不早了,你快去睡吧,這裏有銀兒和杏兒守著就行了。”慕容晗鈺說道。
“是,奴婢告退。”
翌日,承明殿。
“臣等拜見皇後娘娘。”梁肅與慶親王趕了個大早,前往宮中。
昨夜派人在建鄴城搜捕了一夜,都未有見到周瀾庭的蹤影,二人這會兒頗有些無奈,心裏又是十分過意不去。畢竟慕容晗鈺如今這樣信任他們,可他們卻連個女人都抓不住,這怎麼能叫他們心裏過意得去呢。
“慶親王,梁大人請起。如何?人抓到了麼?”慕容晗鈺眼下最著急的事便是周瀾庭逃跑一事了。
慶親王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回娘娘,臣命人搜捕了一夜,可惜一點進展也沒有。不過,臣懷疑,會不會是有周府的人做接應,將她帶回了周府?”
“眼下看來,十有八九會是這樣。隻是,我們手裏沒有證據,就這樣貿然前去抓人,隻怕周廣文是不會認賬的。”慕容晗鈺說道。
“娘娘,要不臣去將守宮門的侍衛們都叫來問問,看看他們昨日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之人出宮?”梁肅問道。
“嗯,你們抓緊去問,一定要將拿到國相府私藏罪犯的證據才行。”慕容晗鈺叮囑道。
“是,臣等告退。”
周府。
“爹,女兒實在是無能,爹交代我的事情都還沒有完成。”周瀾庭此刻跪在周廣文麵前說道。
“瀾庭啊,這不能怪你。怪隻怪,先帝將那遺詔藏得太好。不過,既然找不到遺詔,那我們也大可說遺詔根本就不存在。所謂三人成虎,這事若是一傳十十傳百,那大家自然也就相信了,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遺詔。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將儀兒從宮裏接過來。”周廣文說道。
“女兒明白了。隻是,儀兒如今住在椒房殿內,那裏有重兵把守,我們怎麼靠近啊。”
“這事你不用操心,齊王早已答應會鼎力相助,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將儀兒帶出皇宮的。”周廣文說道。
“嗯。”
這夜,趁著椒房殿中的人大都安睡後,一行黑衣人趁著黑夜,悄悄從皇宮的密道潛入到了椒房殿附近。
其中一個頭領小聲說道:“你們動作一定要迅速,盡快找到二皇子將其帶出,切記不可驚動其他人。”
“是。”
守在椒房殿外的守衛發現四周似乎有異動,連忙警覺起來,隻是還未看清來者樣貌,便被迷暈在地。
一行人就這樣闖進了椒房殿內,很快他們將熟睡的陸瑾儀帶出了椒房殿,又從密道悄悄出了宮。
“你們做的不錯,順利將二皇子帶了出來,都先下去吧。”齊王看著還在熟睡中的陸瑾儀,不禁哈哈大笑。
隻是,他可沒打算將陸瑾儀送到周府去。他一心想著自己要登基做皇帝,怎麼可能會將皇位讓給這麼一個黃口小兒。他要用陸瑾儀與周廣文做個交易。
幾個暗衛才走出齊王府的大門,便被人斬殺。齊王這次是鐵了心的,不當上皇帝決不罷休。
“王爺,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齊王妃周瀾禕走來問道。
“你先回去告訴你爹,就說宮中戒備森嚴,要想將小皇子帶出來,不是件易事,需要再等幾日才行。”
“是,妾身明白。”
轉眼間,天已大亮,椒房殿的人都陸續從睡夢中醒來。隻是,冬韻隻覺得有些怪怪的。平日裏,她隻睡兩三個時辰便會醒來,怎麼今日竟天都大亮了,她才醒來。
她正納悶之時,卻聽見銀兒從外麵進來,說道:“不好了,冬韻姐姐,二皇子不見了。”
“嗯?怎麼回事?怎麼會不見了?是偷溜出去玩了麼?”冬韻問道。
“我看著不像。今早我們進去喊小殿下起床,卻發現人不在屋中。我們連忙叫上幾個人在這周圍找了半天,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銀兒說道。
“怎麼會這樣?按說,小殿下也不可能一個人偷偷跑出去啊,怎麼會不見了。”
“這……我也很是納悶,而且今早醒來,看見外麵的守衛竟一個個像是剛睡醒似的,站在那裏一點精神都沒有。冬韻姐姐,你說會不會昨晚有人夜闖皇宮了?”銀兒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