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韻聽銀兒這麼一說,似乎是恍然大悟,說道:“我說我怎麼今日也醒的這麼晚,難道是有人昨日給我們都下了迷藥?”

“不會吧,冬韻姐姐,什麼人這麼大膽,敢擅闖皇宮呢?”銀兒還是一臉的困惑。

“不好,銀兒,你再多派些人去找小殿下,我趕緊去稟報皇後娘娘。”

“好。”

這會兒,慕容晗鈺還在用早膳,卻見冬韻慌裏慌張地從外麵闖進來,問道:“怎麼了?冬韻,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娘娘,二皇子不見了。奴婢猜測,十有八九是讓人給帶出宮去了。”冬韻喘著氣說道。

“怎麼可能!整個椒房殿內外都派了重兵把守,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闖進來?”慕容晗鈺說道。

“這個……奴婢也不知曉,但奴婢可以肯定的是,這宮裏的守衛包括奴婢還有其他幾個貼身服侍的宮女,都被下了迷藥。門口的守衛今日一大早,就像是剛睡醒似的,一個個無精打采。問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竟然一問三不知。”冬韻說道。

“你派人去找了沒有?瑾儀可千萬不能被宮外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給抓了去。”慕容晗鈺此刻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眼下找到陸瑾儀才是最重要的。

“已經派了人去找了,隻是都快一個時辰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娘娘,會不會二皇子已經讓人給帶出宮了?或者是被周廣文派的人接去了周府?”冬韻猜測道。

“我覺得不會,周廣文還沒這個本事,能夠派人潛入椒房殿來。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慕容晗鈺說道。

“難道是……齊王?”冬韻說道。

“齊王?你說陸廷楓?”慕容晗鈺心裏也有些不安起來,若真是齊王,那事情就難辦了。

這齊王平日雖不顯山不露水的,可私底下到底有多少實力,她還真是不好預測。隻是,這齊王又是如何派了人進宮來的,她還是不知曉。

“娘娘,要不要派人去齊王府探探情況?”冬韻問道。

“不,不可打草驚蛇。若真是他派人帶走了瑾儀,我倒要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麼。你先將派出去的人都召回來吧,本宮已經知道瑾儀肯定不會在宮中了。隻是,他們用一個孩子來做籌碼,那就想的太天真了些。”慕容晗鈺說道。

“是。”

此刻,周瀾禕已經來到了周府內。

“姐姐,怎麼樣,儀兒呢?”周瀾庭迫不及待地問道。

“妹妹別著急嘛,這皇宮哪裏是那麼容易能進去的,不過你放心,過幾日我一定親自將儀兒帶來。”

“什麼?這麼說,儀兒還在宮中了?姐姐,如今可要抓緊了,再過幾日那陸瑾瑜便要登基了。若是慕容晗鈺手中真有遺詔,那麼到時候便是木已成舟,我們改變不了了。”周瀾庭一臉焦急地說道。

“放心吧,就算她有遺詔又能如何,那也不能保證那遺詔就一定是真的了。陸瑾瑜就算是太子又如何,自古南越皇位那都是能者居之。妹妹不必心急,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啊。”周瀾禕勸道。

“我怎麼能不心急呢,儀兒是我唯一的兒子,可一直被慕容晗鈺扣押。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儀兒了,我隻盼著能早點見到我的兒子啊。”周瀾庭說道。

“好了,妹妹你就放心吧,我與王爺一定會早日讓你們母子團聚的。”周瀾禕說道。

“嗯,拜托了。”

周瀾禕隻與周廣文說明了大致情況,便匆匆回到了齊王府。

“怎麼樣?他們相信了?”陸廷楓問道。

“是啊,隻是王爺接下來要如何?直接殺進宮去,還是……”

“不著急。如今僅憑我一人之力,還不足以與皇後抗衡,更何況還是有不少大臣支持太子登基的。我現在還需要你父親的幫助,他若是能幫我奪得皇位,那我便可以將瑾儀還給他,並且讓他頤養天年。”陸廷楓說道。

“是,妾身明白了。”

“瀾禕,你若是能一心一意的幫我,等來日本王登基,定然封你為皇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我那堂兄陸連祈。他死的時候,你偷偷在房中哭了,是吧?”陸廷楓突然雙眼緊盯著周瀾禕說道。

“王爺,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妾身既然嫁給了你,心裏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妾身自然會一心一意幫著王爺您啊。”周瀾禕嚇得趕緊表態道。

“那就好。你先退下吧。”陸廷楓說道。

“是。”

椒房殿。

“冬韻,你隨我去趟宣室殿吧,本宮有件重要的東西要去取了來。”慕容晗鈺吩咐道。

“是。”

自從陸連祈駕崩後,宣室殿便不再有人待過。夜晚的宣室殿靜得有些可怕,隻是慕容晗鈺今日來是來取藏在密室中的遺詔的。

她沒有帶其他人來,隻有冬韻跟隨在其身後。她走到內殿的書桌旁,轉動了桌上的機關,密室門被打開,那沉香木匣子就靜靜地躺在密室中央的桌上。

慕容晗鈺走過去,拿起那匣子看了又看。她知道這匣子裏的東西意味著什麼,她之所以隻帶了冬韻前來,也是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更不能讓宮外的周廣文還有陸廷楓知道。

冬韻此刻一直守在外頭放風,突然她似乎看見一個黑影從宣室殿外一閃而過。她連忙跑進去,小聲對慕容晗鈺說道:“娘娘,快走吧,外頭好像有什麼人在監視咱們。”

慕容晗鈺心中一驚,什麼人會在大晚上的跟蹤她,還有這人怎麼會知道她要到宣室殿來。

不過,她仍舊是希望一切都隻是她想多了,說不定隻是有人不經意間經過了這裏。

但她還是得小心為上,於是說道:“走吧。”

回到椒房殿後,她獨自一人進了寢殿,將一直壓在枕頭下的玉章拿了出來。

她將玉章放在匣子上,將之與匣子上的那個雕紋重合,隨後匣子的鎖立馬開了。

她打開匣子,裏麵果然是一張遺詔,還有一塊統領南越百萬兵馬的兵符。

遺詔上清楚寫著,命皇太子陸瑾瑜繼承帝位,因其年幼,則由母後慕容晗鈺臨朝聽政,尊為太後。又命慶親王與梁肅為輔政大臣,輔佐新帝,直至新帝成年親政為止。右下角還有陸連祈親手蓋著的璽印。

她看著這遺詔,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陸連祈早就替她考慮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