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今日朝堂上場麵這樣混亂,瑾瑜尚且現在還處在震驚之中,更何況是他呢。你們先出去吧,哀家進去看看。”慕容晗鈺道。
“是。”
門被輕輕推開,陸瑾儀呆呆地坐在案邊,一聲不吭。此刻見到慕容晗鈺進來了,也不似從前那樣走過來叫一聲母後了。
慕容晗鈺也知道,今日她下令要殺了周廣文與周瀾庭,這兩人都是他的親人,他在朝堂上聽得一清二楚,心裏一定是大受刺激。
“儀兒,怎麼了,今日你也是受到了驚嚇了。來,坐到母後身邊來吧。”慕容晗鈺柔聲道。
隻是,陸瑾儀卻是不為所動,慕容晗鈺隻得自己坐到他身邊去,隨後道:“儀兒,母後知道,你心裏一定是不好受。可是,母後若是不處置今日這些叛亂之人,隻怕將來不止是你皇兄,還有你,你的兄弟姐妹們,皆會受人威脅。”
“母後,兒臣求您不要殺了我母親,好麼?兒臣也知道,外祖父今在朝堂上對母後了大不敬的話,還私自帶兵進宮。可這些跟我母親無關,您不要殺她好麼?”陸瑾儀突然道。
“可是……你父皇曾經下旨,若是你母親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私逃出冷宮,便要我殺了她。更何況,她如今跟著你外祖父一同殺進宮來。就算我有心留她一命,隻怕別人也會不依啊。”
“可是儀兒害怕,儀兒以後再也沒有母親了。儀兒也知道,母親以前做了很多壞事,但是沒有母親在身邊,儀兒害怕。”陸瑾儀著著突然哭了起來。
慕容晗鈺見了,心疼地將他抱在懷中,道:“儀兒別怕,母後一直都將你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與苒他們幾個無異。以後,就算你母親不在,還有母後在呢,不怕。”
“真的麼?”陸瑾儀抬頭看著慕容晗鈺問道。
“當然是真的,從你來到椒房殿住的第一起,母後便將你當作自己親生兒子一般了。”
孩子畢竟是孩子,聽到慕容晗鈺這樣一,心中的煩惱便也消退了不少。便不再哭泣,道:“母後,兒臣餓了。”
“來,用膳吧。母後命人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幾樣菜。”慕容晗鈺笑著道。
翌日。
今日,便是周廣文被斬首的日子。昨日,幾百個守衛闖進周府,將周府裏的人都殺了個幹淨。這場景,全京城的人都看見了。人們紛紛看見了,這謀反之饒最後下場。
今日這刑場之外,便是聚集了一堆人,都是來看這謀反之人是如何死的。
慕容晗鈺也早早地來到了刑場,午時已到,周廣文被人押著帶上了刑場。
她沒有將周瀾庭也一同押上刑場,是不想她死的那麼輕鬆。她命人給周瀾庭送去了一杯毒酒,名叫鉤吻。這種毒,毒性非常之強。人喝下去,不會立刻死去,而是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形,最後頭和腳都連在一起。死狀十分慘烈。
看著周廣文被行完刑後,她來到了關押周瀾庭的牢房鄭毒酒就擺在她的麵前,可她卻遲遲不肯喝下去。
“怎麼,事到如今了,還不肯就死麼?”慕容晗鈺道。
“我不甘心!慕容晗鈺,原本我才應該是皇後,乃至太後才對。我對先皇一見鍾情,可他偏偏對你情有獨鍾。我百般刁難你,甚至將你與梁遠的私情告知先皇,可他卻都毫不在意。甚至我是個毒婦!”
“原本,這就是你的一廂情願。你若能同姚淑妃還有蕭德妃那般,老老實實恪守本分,何需淪落至此。你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怨得了誰,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罷了。”
“我是自作自受,可你呢,你與梁遠之間那些事,讓先皇日日難受。你害得先皇英年早逝,害得他日日相思成疾。如今他死了,你心裏是什麼感受?這一年來,你心裏也不好受吧。”周瀾庭冷笑一聲道。
“本宮心裏是何感受,輪不到你來問。等我百年之後,自然會去先帝麵前請罪。而你呢,總是想得到那些本不屬於你的東西,想入非非。”
“慕容晗鈺,我承認,我是想入非非。可至少,我是愛他的。你呢,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玩弄他對你的感情。你心裏就沒有一點愧疚嗎?”周瀾庭反問道。
“你……沒錯,我是愧疚。可這跟你又有何關係,你如今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慕容晗鈺頓了頓,道。
“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了,指責你又能如何?慕容晗鈺,要我死也可以,你一定要答應好好照顧儀兒。你若做不到,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周瀾庭知道自己今日是非死不可了,但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兒子。
“你放心,儀兒我一直都將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他。”慕容晗鈺道。
“好,希望你到做到。”周瀾庭道。
“自然。”
聽到慕容晗鈺這樣,周瀾庭拿起了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隻聽見她痛苦道:“慕容晗鈺,我比你……幸運……很快,我就能去見先皇了……”
慕容晗鈺看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道:“但願,先皇他還願意見到你。”
罷,轉身便離開了牢。
走到外麵,慕容晗鈺才道:“將她葬入妃陵吧。”
“太後,這是為何啊?”冬韻問道。
“到底也是個可憐之人,看到她讓我想起了從前父皇後宮中的陳錦嵐,因為愛而不得,所以變得瘋狂。”慕容晗鈺道。
“太後,您有的時候還是太過心軟。”冬韻道。
“是啊,我是心軟,我若不那麼心軟,也許一切都與現在不一樣了。”
冬韻知道慕容晗鈺這會兒指的是什麼,之前慕容晟派人送信來之事還未了結。
“太後,咱們回去吧。”冬韻道。
“嗯。”
才剛處理完周氏一族的事沒多久,便又有一封信送進了宮鄭
“太後,信上寫了什麼?”冬韻問道。
“大哥又送信來問我考慮的如何了。這要我如何回答,難道真的要我將南越的江山拱手送人嗎?”慕容晗鈺這會兒滿臉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