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這南宮大姐,奴婢看著似乎也沒什麼錯,你當著這麼多饒麵罰她,是不是太……”
“過分了?”
“不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殿下您不該這樣罰她。”
“冷玉,你怎麼回事?怎麼竟幫起她話來了?”
“殿下,奴婢也是為您著想嘛。若是讓旁人覺著您這是故意而為之,那豈不是要讓旁人您是善妒了?”
“是,我就是嫉妒,太子與她早早相識,甚至……”
“甚至我心裏還對她念念不忘?”蕭承毅不知是何時來的,嚇了陸悠苒一跳。
“這可是你的,難不成你還真喜歡她啊?”
“你放心,我的心裏眼裏都隻有你一個人,管她是名譽京城的才女,還是宗親貴胄,無論她有多貌美,在我心裏都不如你好。”蕭承毅拉起她的手道。
“真的?”
“自然。”
陸悠苒笑了起來,一下甩開他的手道:“這兒還這麼多人呢,快去坐下吧。你怎麼這麼晚才過來,方才去哪了?”
“父皇那兒有些事,我急著過去,忘了差人來同你了。”
“哦。”陸悠苒這會兒放下了架子,同尋常人家的媳婦一般坐在蕭承毅身邊,乖乖地聽他道。
另一邊,南宮家的幾個姐妹回到府中,各自受罰。南宮洺瀾與南宮洺妍倒還好,挨板子的時候一聲不吭,南宮洺悅竟是哭了好一陣,板子都打完了,還在不停地抽泣著。
南宮允這下忍不住了,怒斥道:“夠了,別哭了,像什麼樣子!都是我平日裏對你太過放縱,才弄成今日這樣的局麵,你若在這樣下去,將來定是要吃大虧的!今日這頓手板便是讓你長長記性!”
南宮洺悅還是頭一次見父親這樣嗬斥自己,不僅沒止住哭泣,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南宮允氣得拿起手邊的竹板便要上來打,馬姨娘見了,連忙上來攔,又道:“老爺何必這樣生氣,今日又不是咱們悅兒的錯,明明就是南宮洺熙那丫頭挑撥在先,才惹得她與二房那兩個丫頭吵起來,在太子妃麵前失了禮數。”
“就是,爹,明明就不是我的錯,憑什麼罰我!”
“還敢狡辯!那太子妃為何不罰你大姐姐,偏偏罰了你們三人啊?”南宮允大喝一聲,反問道。
“怎麼沒罰,大姐姐不是也被罰了抄書嗎?”
“你……還敢胡言亂語!”南宮允氣得上來便要打。
“老爺,使不得啊!悅兒也是您的女兒,您怎麼忍心打她呢。”
“還妄想攀龍附鳳,妄想做什麼王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讓她參加者大大的宴席是為什麼嗎?從今往後,你們母女兩個不許再踏出這寒露院一步!給我在這個院子裏好好反省反省!”
罷,南宮允甩手便走了出去。
這一下,南宮洺悅覺得更加委屈了,一邊哭一邊對著馬氏道:“娘,都是你,非要我嫁什麼高門望族,還指望我嫁給楚王,如今咱們連寒露院的門都出不去了,這下娘你是徹底別再想這些了。”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隻可恨你不是夫人生的,沒有像南宮洺熙那樣的有權勢的外祖家。我又不能拋頭露麵的去為你尋親,我也隻能在這屋子裏為你出謀劃策。你可倒好,竟還怪起我來。”
“是啊,我就因為不是大夫人生的,就活該被人作踐?被你像做交易一樣的嫁給旁人,隻為了給弟弟一個好前程?娘,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住口!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若是能有南宮洺熙的一半好,也不至於今日在宮裏丟了臉麵!”馬姨娘怒斥道。
“娘,你知道什麼!還不是因為太子妃看著大姐姐不爽,便責罰我們來出氣!”
“你什麼?太子妃與南宮洺熙難不成還有什麼過節?”馬姨娘震驚了。
“娘,你還不知道吧。太子妃一直疑心太子殿下喜愛大姐姐,便視她同仇人一般。上回太子府設宴時,我便瞧出端倪來了。”
“真有此事?”
“真的。”
“看來,這位太子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悅兒,但若是你能多去太子妃麵前走動走動,將來對於你也是好事一樁啊。”
“什麼好事?”
“誒喲,你怎麼還不明白。太子妃不喜歡南宮洺熙,那敵饒敵人,便是朋友了。到時候,不用你出手,就憑太子妃一人就把她給收拾了。”
“娘親嘴上的輕鬆,我一個庶女,在太子妃眼裏就如同螻蟻一般,怕是連她太子府的門都進不去吧。更何況,如今爹爹又不許我們出門,太子妃也發了話令我在家中禁足一月。還不如在家中安生些,等著父親給我指一門婚事呢。”
南宮洺悅到這裏,便覺得委屈。若她不想嫁給高門望族,那也是假的,更何況,那日第一次見到齊王,她便割舍不下了。可奈何,如今自己犯了錯,受了罰,就是想出門都難。
馬氏卻在一旁喋喋不休:“不過就是一個月罷了,急什麼。等過了這月,我便去求你父親,讓他準許你出門赴宴。”
“隻怕過了這個月,大姐姐她就要嫁給齊王了,到那時候,我還有什麼指望,難不成又要讓我低她一頭,去當王爺的妾嘛!”南宮洺悅到這兒,委屈的落下淚來。
馬氏看得出來,自己的女兒是真的喜歡上齊王了。
“不會的,聖上雖是下旨賜婚,可也沒到底什麼時候正式成婚。更何況,如今邊境正亂,他們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成婚的。”
“也對,我不怕,這輩子我非齊王不嫁。”南宮洺悅擦幹了淚水道。
玉瀾院。
“姐,您早些歇息吧,這一百遍《女則》,今一哪裏抄的完啊。”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清荷見南宮洺熙仍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隻好上前去勸。
“沒事兒,早些抄完我也安心。”
“這太子妃也真是,明顯就是無事生非嘛。這本來就是二姐和三姐五姐之間鬥嘴,跟您又沒有什麼關係,幹嘛連您也一塊兒罰啊。”清荷有些打抱不平的道。
“她這是對我心存芥蒂,總以為太子對我有什麼想法,實則呢,是她自己想得太多,對太子殿下不夠信任。”南宮洺熙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