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南宮洺熙行禮道。
“南宮洺熙,你!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這麼晚了,帶著王爺去望江樓也就罷了。竟然連個侍衛都不帶在身邊!我看,你就是跟那群刺客是一夥兒的!”德妃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怒罵。
南宮洺熙今晚本就心情不佳,又被德妃一通沒頭沒腦的指責,可礙於禮數,又隻好沉住氣道:“母妃恕罪,兒臣若是與刺客串通好了,又何必自己前去蹚渾水。”
德妃一聽這話,更加生氣了,又道:“就算你沒有串通刺客,可若不是你黑了還在外頭,軒兒又何必要出去尋你。還非要去什麼望江樓吃酒,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
蕭承軒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於是道:“母妃,此事不怪洺熙。是兒臣非要帶著她去的望江樓,也是兒臣執意不要侍衛跟著的。母妃若要責罰,那就責罰兒臣一人好了。”
德妃頓時呆住了,她沒想到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受了傷不第一時間告訴自己也就罷了,這會兒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來反駁自己。
“軒兒,本宮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本宮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差池。可你看看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差點丟了性命,現在還對她百般袒護!”
“兒臣所言句句屬實,母妃您幾次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洺熙,她都沒有怨言。可兒臣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不該受這份苦。”
“本宮隻不過她幾句,就是吃苦了?你為了她,頂撞你的母親,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德妃氣憤道。
“母妃,您也替兒臣多考慮考慮吧,我愛洺熙,自然不希望她受一點點委屈。可她嫁進王府這些日子,從沒有哪日是真正快樂的。兒臣看著,心裏也不好受,您明白嗎?”蕭承軒接著反駁道。
德妃被他這一通辭給愣住了,她沒想到蕭承軒今日會用這種態度對她話。
此刻,德妃的心中有股怒氣,想發卻又發不出。她知道,今日是自己衝動了。可是,她也是擔心兒子的傷勢,才會這般急躁。卻不想,這一番言語竟然大大的刺激到了蕭承軒。
南宮洺熙瞧著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隻好道:“母妃,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您想怎麼懲罰兒臣都校隻是不要因此,而傷了您與王爺的母子情分。”
“你確實該罰!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大晚上出去做了什麼!軒兒,你心心念念要護著的這個人,到現在心裏可還想著別的男人呢!”德妃道。
“母妃,兒臣相信洺熙,她不是你的那樣的人。”
“身為楚王妃,在大街上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我知道,如今我什麼德妃娘娘您都不會相信,既是這樣,那我自請與王爺和離,也免去了諸多的麻煩。”
南宮洺熙方才心裏還有些慌亂,此刻倒是平靜下來了。嫁入楚王府這幾個月來,她過得很是委屈,從前在國公府,她被南宮植和蕭氏捧在手心裏長大,何曾受過這麼多的委屈。
蕭承軒聽後,卻著急了,連忙道:“洺熙,你什麼傻話?隻要有本王在,其他人休想山你。”
“軒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些什麼!”德妃今日被氣得不輕,如今見兒子這般袒護南宮洺熙,更是怒火中燒。
“德妃娘娘,您息怒。我知道,您一向對我有所成見,眼下我若是與王爺和離,也是免去了日後的諸多麻煩。”
“你想和離?別做夢了!自古帝王家沒有和離的規矩,眼下要麼你被貶為侍妾,要麼就是讓軒兒寫休書,從此以後你去那尼姑庵中了卻殘生。二者,你選一個吧。”
“母妃!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洺熙,她有什麼錯?她去見蕭承彧,也是受了旁饒委托,她早就與蕭承彧毫無關係了,您為何還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兒臣曾經發誓,要好好護著洺熙,就絕不會讓任何人委屈了她。”
蕭承軒沒等南宮洺熙回話,便急著同德妃理論開了。
德妃見此狀,一時竟是啞口無言。她原本也沒真的想重罰南宮洺熙,方才那些話也不過是氣話罷了。可沒想到,南宮洺熙如此剛烈與要強,而自己的兒子卻又拚命地護著她,讓她不禁有些寒心。
怒火攻心之下,德妃暈了過去。蕭承軒一下慌了神,連忙衝上前去,將德妃送回了甘露院。
南宮洺熙見德妃暈倒,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方才這樣衝動出的那些話。
可這會兒,她也不敢前去甘露院查看情況,隻好守在攬月軒內等消息。
好在,德妃方才隻是被氣暈了過去,太醫也來了,看後並無大礙,隻是叮囑日後切不可再動怒,又開了些藥便走了。
蕭承軒放下心來,站在母妃床前,頗有些自責。
德妃喝了些藥,氣色略有些好轉,見蕭承軒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床前,便道:“行了,本宮也沒什麼大事。也許真是年紀大了……你自己還受著傷呢,就別在這兒守著了,回去吧。”
“母妃,對不起……”蕭承軒走到德妃跟前聲道。
“罷了罷了,母妃也知道此次你受傷與南宮洺熙無關,今日母妃對她也確實嚴厲了些。可你要明白,母妃這麼做,也是關心啊……”
“兒臣都明白。”
“明白就好。行了,別在這兒站著了,快回去歇著吧。”
“是,兒臣告退。”
蕭承軒長歎一口氣,此次的風波也總算是平息下來了,隻是不知道南宮洺熙心裏會怎麼想,會不會因此而與自己生分了。
南宮洺熙也是遲遲未睡,直到看到蕭承軒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來,才迫不及待地走過去,問道:“德妃娘娘怎麼樣了?”
“母妃沒事了,剛吃了藥,已經睡下了。倒是你,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今日這事終究還是因我而起的……”
南宮洺熙此刻有些自責,今日若不是她答應夏初墨去見蕭承彧,也就不會發生後來這些事了。
“不怪你。隻是往後,你可千萬別再什麼和離不和離的了。你知道的,本王不想你離開。”蕭承軒抱住她道。
“我明白,今日我也實在是被氣到了,才會這般口無遮攔。你放心,今生你不離,我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