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宮內,南宮洺悅已經喝得微醉。自打得知今年皇上取消了家宴之後,她便對南宮洺熙更加恨之入骨。她知道,皇上取消了家宴,也是因為南宮洺熙。

今日更是聽說了皇上早早地去了鳳藻宮之事,便忙不迭地叫人拿了好些酒來。

“娘娘,您快別喝了。雖說皇上取消了家宴,可一會兒還有煙火表演呢,若是讓皇上瞧見了,又該生您的氣了。”蘭心忍不住勸道。

“怕什麼……皇上現在哪裏還肯多瞧我一眼啊……他眼裏隻有南宮洺熙那個狐狸精。不多喝些酒,又怎能解我心中的怨恨……”南宮洺悅半眯著眼說道。

正說著,便有小太監進來道:“皇上請淑妃娘娘前往城樓觀禮。”

南宮洺悅大手一揮,道:“知道了。”

蘭心著實是不大放心,南宮洺悅就以現在這種狀態前去,必然是要惹得皇上不快了。

“娘娘,您還是先喝些醒酒湯再去吧。”蘭心說道。

“怕什麼,本宮看著像是醉了嗎?”

南宮洺悅不以為然地站起身,可一個不小心,便差點又栽倒在椅子上。

蘭心見了,連忙上前去扶住她,道:“娘娘,您看您現在臉都紅了,還是醒了醒神再去吧。”

“行了行了,我聽你的還不成嘛……去拿醒酒湯來吧。”南宮洺悅說道。

總算,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南宮洺悅來到了宜春宮。遠遠地便看見了蕭承彧與南宮洺熙二人已經站在了城樓上。她原本轉身就想走,卻聽到身後有人輕笑道:“一向囂張跋扈的淑妃娘娘,竟然也有退縮的時候?”

南宮洺悅回頭,便瞧見夏初墨正朝她走來,隻覺得奇怪,便問道:“你不是被皇上禁足了麼?怎麼又出來了?”

“許是皇上憐惜,想著今日是除夕,便下旨解了我的禁足。”夏初墨說道。

說著,她朝城樓上望去,那裏是她日思夜想的皇上。即便此前對她厲聲嗬斥,對她不理不睬,她也依舊死心塌地。

隻是,城樓上站著的,不止有她的皇上,還有她如今心裏最痛恨的人——南宮洺熙。

城樓上的兩人,不知在交談著些什麼,夏初墨一襲看見,南宮洺熙嘴角微微揚起。

她不禁哼了一聲,道:“不是說,對皇上早已沒有什麼想法了麼?不是說,不願意多說一句話麼?你瞧,如今還真是有說有笑的呢……”

說罷,夏初墨看向南宮洺悅,那眼神,充滿了對南宮洺熙的恨意……

南宮洺悅見了,心中卻是大喜。夏初墨總算是徹底的與自己成為同盟了。如今她對南宮洺熙的恨意,一點也不比自己少。

可是,南宮洺悅依舊假惺惺地道:“許是今日是除夕,心情好些,才會有話可說吧。”

“淑妃娘娘,聽你這話,還真是讓我意外。怎麼,你對此,就一點沒有反應?”夏初墨問道。

“要不怎麼說你傻呢……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沉著冷靜才是。你得先學會順著皇上的心意,才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次你被解了禁足,定是南宮洺熙在皇上耳邊吹了風的。既是這樣,你便先裝作與她重修舊好,讓她重新相信於你。隨後,再慢慢地傷人於無形。最後,打她個措手不及。”

夏初墨傻得可憐,隻知要奪回皇上對她的愛,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是,卻沒有想到,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惹得皇上大怒,險些害了自己。

而南宮洺悅不傻,在當初的衝動勁過後,她漸漸悟出了一個道理。要想打敗敵人,就先得拉攏對方,獲取對方的信任,在最後,才給其重重的一擊。

“淑妃姐姐果然心狠手辣啊,臣妾甘拜下風。”

夏初墨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南宮洺悅的這番言論,吃了此前的虧之後,她是越來越佩服起南宮洺悅來。

“行了,走吧。”

南宮洺悅瞬間擺出一副笑臉來,緩緩登上城樓。見了蕭承彧,畢恭畢敬地行禮道:“皇上。”

蕭承彧見她這幅表情,隻覺得她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看見她身後的夏初墨,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