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洺悅繼而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倘若,楚王也死了呢?”
“你說什麼?”
“據我所知,楚王而今早已不在京中,他去了南越。隻要派人在途中將他截殺,這世上便又少了一個威脅。至於他府中的太妃還有那個世子……哼,到時叫人一把火燒了楚王府便是。”
南宮洺悅這一番計劃,叫夏初墨聽來隻覺可怕。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留了一手。隻是,她不忍心,她愛蕭承彧,絕不會看著他死。
她突然跪下了,說道:“你不願救皇上,是害怕下毒一事暴露。可我不怕,我隻想要皇上活著。”
南宮洺悅看了她一眼,冷笑道:“真是沒用。也罷,若是你執意如此,那你便拿著這解藥去救他吧。到時,這所有的罪責,都隻會落到你的頭上。”
其實,南宮洺悅就在等著她這句話。哪有什麼纂權奪位,一切不過是將夏初墨當做了一枚棋子來利用罷了。
隻是,南宮洺悅覺得,夏初墨倒真是愚蠢。待到她交出解藥的那一刻,夏初墨想也不想地便接了過去,匆匆趕往鳳藻宮。
彼時,裏頭的幾位太醫還是一籌莫展。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時辰,卻如何也找不出解藥。
而當眾人見到夏初墨匆匆趕來時,卻仿佛見到了一絲希望。
果不其然,她掏出了一個白色藥瓶,神色慌張道:“這是解藥,還請快些給皇上服下。”
幾位太醫驗過之後,便交由王公公給蕭承彧服下。半個時辰後,蕭承彧的臉色恢複了正常。
彼時他神誌尚清醒,撐著坐起來道:“此毒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下。”
夏初墨或許是良心發現,待太醫開口前便跪下道:“皇上,臣妾不敢欺瞞,這毒是臣妾叫人下在貴妃娘娘送給洺熙的糕點裏的。”
倒不是她真的要替南宮洺悅攬下罪責,隻是來之前,南宮洺悅曾威脅她道:“想來,皇上見到你拿著解藥過去,也定會知道毒不是慕容靈珊下的了。不過,你要是把我供出去的話,隻怕是再無人能保你夏氏一族的安穩了。這其中利害,妹妹可要掂量清楚。”
是的,自上回夏氏族人出事之後,便是南宮洺悅暗中求了父親在皇上麵前說了好話,這才沒讓她的族人再遭難。此次,為了整個家族的榮光,她也隻能認了。因為,母親曾經說過,要她為整個家族的大計考慮。
夏初墨沒有辦法,既然已經走上了絕路,也隻能認栽。隻要家人們都好好的,她就是死也心安了。
“皇上,是臣妾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才讓人給妹妹下毒,甚至嫁禍給貴妃娘娘。”
夏初墨這話說完,如釋重負。反正也是難逃一死,而今到覺得自己終於是要解脫了。
蕭承彧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下毒之人竟會是夏初墨。他曾經以為,她再怎麼任性,也不會生出殺人的念頭。
“你說的,是真的?”蕭承彧問道。
夏初墨咬了咬牙,點頭道:“是,就是臣妾一手謀劃的。”
蕭承彧閉了閉眼,下了旨道:“自今日起,免去夏氏昭儀之位,貶為庶人,暫且押入九幽台。”
王公公得了令,揮了揮手示意門外的侍衛將夏初墨帶了下去。
慕容靈珊一臉急切地上前來道:“方才真是嚇壞臣妾了,皇上如今沒事就好。隻是,而今皇上還需多歇息才是。”
蕭承彧點點頭,心裏卻想著,還好今日中毒的不是洺熙。
今晚,因是蕭承彧身體尚未完全恢複,南宮洺熙也隻得留他暫時在鳳藻宮歇下了。
南宮洺悅卻是恨得牙癢癢,這個夏初墨真是沒用,滿腦子隻有情愛,不過想想也罷,少了一個夏初墨,便是少了一個對手。這樣愚蠢的女人,也確實留不得。
“娘娘,今日可真是便宜了南宮洺熙,皇上今晚倒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宿在了她宮裏。”蘭心憤憤不平道。
“你說的不錯,確實是便宜了她。而今再想殺了她,隻能另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