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冷聲說道:“哼,蕭承軒,你果真是深藏不露。”

“比起你與蕭承彧合起夥來謀害父皇,篡權奪位,本王這點本事著實算不得什麼。”蕭承軒諷刺道。

南宮洺悅卻不服氣,這盤棋隻怕還未下完。隻要皇上沒死,這便不算是她的終局。

緊接著,蕭承軒下令將她押走,與蕭承彧暫且關押在一起。可在臨走的那一瞬間,南宮洺悅回頭看著蕭承軒與南宮洺熙道:“這盤棋,我還沒有輸,一切都還未結束。”

蕭承軒冷笑一聲,道:“將她帶走。”

隨後又轉過身去,看著已經兩年多未見的妻子,飽含深情地道:“洺熙,這兩年苦了你了。”

南宮洺熙笑著搖了搖頭:“為了夫君,吃的這些苦都算不得什麼。”

其實,今日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南宮洺熙與蕭承軒聯手演的一出戲罷了。

南宮洺悅自以為劫持了安兒便可逼得南宮洺熙自盡,殊不知她之所以會那樣容易地劫走安兒,也隻不過是蕭承軒故意為之。又悄悄拜托了五公主蕭芷靈將實情說與南宮洺熙,並要她配合自己演一場戲給南宮洺悅與蕭承彧看。

還好,這出戲演得十分順利,成功地迷惑住了蕭承彧與南宮洺悅。

下了城樓,蕭承軒帶著南宮洺熙與安兒暫且前往鳳藻宮落腳。

安兒扯了扯蕭承軒的衣袖,奶聲奶氣地叫他:“父王。”又伸手指了指南宮洺熙,“她真是我娘親麼?”

蕭承軒笑著點了點頭,道:“是。”

南宮洺熙伸出手要抱他,誰知他卻躲到了蕭承軒身後,道:“我才不要你抱。”

南宮洺熙愣住了,隻見蕭承軒蹲下身,問道:“安兒,她是你母妃呀,你為何不要母妃抱你呢?”

“她們說,母妃是個壞女人,安兒一出生她就拋棄我了。”安兒小聲說道。

聽到這話,蕭承軒臉色變了變,道:“安兒,這話是誰教你的?”

安兒仔細回想了想,道:“祖母,孟姨娘,還有剛才那個姨娘,她們都這麼說。”

南宮洺熙在一旁聽了這話,心裏很不是滋味,蕭承軒則是有些惱怒,可想來,孟嵐會那樣說,定然也是聽了母妃的話,她們仍是對洺熙有太多偏見。

蕭承軒克製住讓自己不要生氣,隨後蹲下身對安兒道:“你母妃她不是壞人,她也是迫不得已才離開的。若是沒有母妃,恐怕我們還是要活在被他人監視的生活之中。”

安兒到底是小孩子,他眨巴眨巴眼睛,問道:“真的是這樣麼?”

蕭承軒點點頭:“沒錯。”

安兒終於不再害怕南宮洺熙,邁開小短腿走到南宮洺熙跟前,喚了她一聲:“母妃。”

南宮洺熙臉上終於展露出笑顏,伸手去抱起了他。她終於感受到了孩子的溫度,可安兒卻還有些不大適應。隻在她懷中坐了一會兒,便掙脫開,由清荷領著去一旁玩兒了。

等到安兒走遠了,南宮洺熙才問道:“蕭承彧,你打算做何處置?”

其實不用問,南宮洺熙心裏也清楚,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果然,蕭承軒沉聲說道:“自然是當眾處死。”

“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麼?”

在南宮洺熙的內心深處,還是不大願意看到蕭承彧死的。她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蕭承軒能夠饒他一命,哪怕終身幽禁於九幽台也好。

“你的心裏,還是有他是不是?”蕭承軒問道。

“不,我隻是覺得他也是個可憐之人。當初他隻是為了報梁妃娘娘的仇,才會淪落至此。”

“可若他活著,必是後患無窮。”蕭承軒說道。

南宮洺熙突然跪下了,說道:“若要問我內心真實的想法,我不願看到他死。並非因為我心裏還有他,而是因為我當初答應了梁妃娘娘,無論如何要讓他活著。更何況,而今王爺你也隻剩下他這一個兄弟存活於世,何必又要趕盡殺絕呢?”

蕭承軒聽完她這番長篇大論,一時也不知是否要做決斷,最後才道:“此事,容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