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安這下低著頭不敢說話了,這些事情,父皇怎麼會知曉的。

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說道:“是。”

蕭承軒頗為無奈地道:“安兒,你是太子,雖說你現在年紀尚小,可也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日後這重華宮,你還是不要去了。”

蕭辰安沒有想到父皇會下這樣的聖旨給他,這不是直接告訴他,叫他往後都不要再見姨娘了麼?

他心裏是極不願意的,隨後求助似的看了看一旁的南宮洺熙。哪知,南宮洺熙也道:“你父皇說的對,你身為太子,還是要以課業為重才是。母後知道你去淑妃宮中,是因為想要偷會兒懶。你若是真的乏了,大可同母後說。往後可不許這般沒有規矩了,記住了?”

蕭辰安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可是,姨娘該怎麼辦,她還等著自己救她呢。

但卻又聽見父皇沉聲道:“看樣子,你還是沒有將朕與你母後的話記在心裏啊。”

蕭辰安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父皇這樣的嚴肅,他有些害怕了,隨後乖乖地坐到了南宮洺熙身邊,道:“父皇,兒臣記住了。”

南宮洺熙見著安兒這副委屈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便道:“罷了,陛下,他還小,往後臣妾會慢慢教他的。”

蕭承軒看著她,點了點頭。

這一頓飯下來,蕭承軒心裏隻有怒火,這個孟嵐,真是不死心啊,竟會想到蠱惑安兒來解救自己。

“洺熙,你放心,若是將來孟嵐再有什麼非分之想,朕一定不會輕饒了她。”蕭承軒保證道。

“皇上,您也不必太過生氣了。畢竟安兒從出生起便一直由她撫養,安兒會向著她臣妾也不怪。”南宮洺熙說道。

“可她如今這般放肆,朕實在是看不過去。早知當初,就不該把安兒交給她來撫養。”蕭承軒仍是氣憤道。

南宮洺熙無奈地笑了笑,自己與安兒錯過的這兩年,著實是對安兒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不過,自那日之後,安兒倒是老實了許多,也沒有再提起孟嵐的事來,隻乖乖地往返於禦書院與鳳藻宮之間。

南宮洺熙與他畢竟是親生的母子,這段日子南宮洺熙悉心地照料他,也讓他對南宮洺熙產生了依賴,便不再日日想著孟嵐了。

可,到了太後大壽前夕,蕭承軒還是將孟嵐放了出來。這個女人,自打禁足以後就沒有消停過,日日在宮中不是摔摔打打,便是動不動就打罵宮裏的太監宮女,惹得宮裏的人各個怨聲載道。若不是太後大壽在即,蕭承軒仍是不大願意放她出來的。

不過,所幸她解了禁足之後,便被太後召了過去,倒是沒再惹出什麼禍來。

仁壽宮。

“臣妾見過姑母。”孟嵐一進屋,便是一臉的委屈樣子,“姑母,你可一定要為侄女做主啊。皇後仗著有皇上撐腰,不將臣妾放在眼裏就罷了,可她連您都不放在眼裏。那日在賞花宴上,您可是也親眼瞧見了……”

孟嵐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倒是惹得孟太後有些不快。她出聲製止道:“住口。嵐兒,你也太過膽大妄為了些。”

這還是她頭一次這樣訓斥孟嵐,若非孟嵐做得實在太過分了些,她是不大願意訓斥她的。

孟嵐也被她這聲訓斥嚇得愣住了,從小到大,還從未見姑母這般訓斥過自己。

“姑母,您說什麼……”孟嵐小聲道。

“皇後於咱們是有恩,若沒有皇後前兩年在宮中極力周旋,沒有南宮家在宮外的準備,咱們會這般順利地翻身麼?咱們孟家已是大不如前了,你若還這般放肆,將來哀家百年以後,你又該如何在這宮中繼續活下去?”孟太後還是忍不住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她本以為,孟嵐能夠知曉這些實情,便不用自己這般煞費苦心地點醒她。哪知這孩子一心就隻有爭寵,為了在南宮洺熙麵前占得先機,便屢次觸怒皇帝。她本還指望著孟嵐能夠代替自己繼續家族的榮光,可如今也隻能保佑孟嵐能夠在這宮中平安地度過這一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