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安倒是十分聽話地去了鳳藻宮偏殿讀書習字。今日國子監中雖是不用上課,可夫子安排的課業倒也不少。更何況,他還想著能夠早些完成了課業,去重華宮看望孟姨娘呢。

他知道的,父皇雖然將她禁足了,可卻沒說不讓其他人前去探望。所以,他想著一會兒完成了課業,便悄悄溜去重華宮。

重華宮內,孟嵐仍是不服氣地在殿中摔摔打打。說起來,這個女人著實是有些愚蠢的。從前仗著有姑母在背後撐腰,便不將南宮洺熙放在眼裏。可如今,,孟太後身體大不如前,孟氏一族也逐漸衰敗,她卻仍是不知死活地屢次挑釁南宮洺熙。

而今雖被禁了足,但依舊氣焰囂張得很。

“好你個南宮洺熙,仗著皇上的寵愛,便不將太後與我放在眼裏!”孟嵐說著又摔了一隻花瓶在地上。

身旁的彩雲嚇得趕緊道:“娘娘,這花瓶可是先皇在時賞給您的,您怎麼……”

“哼!管它是哪裏來的東西,本宮都照摔不誤!”孟嵐說著又舉起了邊上一隻琉璃盞。

正要朝地上摔去時,卻聽見外麵的宮女進來道:“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一聽到安兒前來,孟嵐似乎氣順了不少,趕緊命彩雲將地上的殘渣收拾趕緊,又進去整理了一下衣衫方才出去,見到安兒滿心歡喜地道:“安兒,你怎麼來了?”

安兒仰起頭看著她道:“安兒想姨娘了。”

孟嵐一臉笑著將安兒帶到重華宮的正殿中,又吩咐了婢女彩蝶拿了好些糕點糖果過來給安兒。

“嚐嚐看,好不好吃?”孟嵐問道。

安兒拿了一塊糕點,啊嗚一大口咬下去,隨後滿足地說道:“好吃!”

“既然好吃,那安兒以後可要常來姨娘宮裏啊。”

安兒一個勁兒地點頭,又道:“姨娘,可是你什麼時候才能再帶著安兒出宮去玩兒啊。”

孟嵐正愁自己如今被禁足在宮中,難以脫身。如今聽見安兒這樣說,她一下子有了主意,便道:“安兒,如今姨娘被你父皇禁足,實在是出不去呐。”

安兒想起來了,今早是父皇親自下的令,不過他立馬道:“姨娘放心,安兒今晚就去求父皇解了姨娘的禁足。”

此話一出,孟嵐便知有戲。蕭承軒如今隻有安兒這一個孩子,他的話,蕭承軒自然是會聽的,隻要到時候再讓安兒撒個嬌,那皇上自然會解了自己的禁足的。

“那,咱們可一言為定啊。安兒,你可千萬不要忘了哦。”孟嵐又笑著遞了塊糕點給安兒道。

安兒點了點頭道:“姨娘放心,安兒一定不會忘記的!”

孟嵐對於這個回答十分的滿意,安兒臨走時,她又忙不迭地塞了幾塊糕點給他讓他帶在路上吃。

而安兒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當晚,蕭承軒至鳳藻宮時,他便向父皇提及了此事。

一家三口正用著膳,安兒卻突然站起來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一旁的南宮洺熙製止他道:“安兒,不許這麼沒規矩。若有事,待用完膳之後再說。”

安兒卻一反常態地反駁了她,道:“母後,兒臣是有要緊的事要求父皇。”

這下,南宮洺熙愣住了,心想著,安兒今日是怎麼了。難道,是課業太重,所以有些不耐煩了?

蕭承軒卻在一旁放下了筷子道:“無事,安兒,你且說罷,有什麼要緊的事?”

安兒思索了片刻,還是道:“兒臣想懇請父皇,解了姨娘的禁足。”

蕭承軒與南宮洺熙都愣住了,這孩子怎會突然提起這個來呢?

“安兒,你可否說說,為何要解了她的禁足呢?”蕭承軒問道。

蕭辰安一時半會兒有些答不上來,總不能說是為了要讓姨娘帶自己出宮去玩,才讓父皇解了她的禁足吧。

過了一會兒,蕭辰安才道:“因為,兒臣覺得父皇今日處罰得過重了。”

“過重了?她目無中宮皇後,又在太後麵前搬弄是非,即使是這樣,你依然覺得朕處罰得重了麼?”說到這裏,蕭承軒又有些生氣,“安兒,你實話告訴朕,你今日是不是偷偷見了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