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父親找到她對她說慕容璟是非死不可的,她心中自然是不忍的,可是,她拗不過父親。皇上一大早去了北大營,音信全無,她的心中是有擔憂的,可如今父親的話就是聖旨,她救不了他。而今隻能把一腔怨氣與怒氣都發泄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都是因為她——上官雲,她最心愛的人到最後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想到這裏,她拿起了放在一邊早已被鹽水泡過的軟鞭狠狠地抽打在了上官雲的身上。淒厲的慘叫聲頓時傳遍了整個皇宮,她笑了,她終於為自己出了口惡氣。

隨後,她瞥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上官雲,冷笑一聲,然後走出了鳳藻宮。

北大營。

一隊人馬早已埋伏在了營房附近,隻等慕容璟的到來。

“把他們拿下!”陳家長子陳天華一聲令下,便有人將慕容璟和他身邊的禦林軍團團圍住,隨即便被製服在地。

“你們……放肆!陳天華,你可知道以下犯上是什麼樣的後果嗎!”慕容璟身邊的一品帶刀侍衛黃明大聲嗬斥道。

“以下犯上?哦,忘了告訴你了,他現在已經不是皇帝了。”陳天華指著慕容璟道。

“陳天華,你竟然……”慕容璟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陳家設下的圈套。

先是左相在朝中進言太子魯莽,在大街上與人起了衝突,最後失手打死了孫長史之子,讓他不得不將太子流放幽州。再是右相突然告老還鄉,朝中雖有定國公在支撐著,但到底抵不過陳家這些年積攢的勢力,朝中的一大波人皆是些牆頭草,如今怕是都倒戈向了陳家。

想到這裏,慕容璟深深地感到了絕望,他沒有反抗,被人押著進了營帳內。此時陳壽年就坐在營帳正中央。

“你們怎麼能如此對待皇上呢,還不快鬆開?”說著,他走到慕容璟麵前,以一種諷刺的眼神看著慕容璟。

“陳壽年,你簡直膽大包天!你竟敢……”

“沒錯,皇上,哦不對,現在已經不能稱呼您為皇上了。慕容璟,大夏已經完了,你若乖乖將傳國玉璽交出來,我便給你個痛快的死法,如何?”

慕容璟此時已經是絕望到了極點,他知道自己不適合當這個皇帝,可卻被母後逼的沒有辦法,他的性子隻能做個閑散王爺,卻在皇帝之位上坐了十三年,這十三年是他過的最不快樂的十三年。在朝堂上,他一切都隻能聽右相與陳壽年的,根本做不了什麼主。他的後宮裏永遠都是你爭我鬥,他明白那些個妃子並不是真心愛他,隻不過是想要在後宮裏擁有一席之地。

此刻他閉上眼,絕望地說道:“就在宣政殿的龍案下的暗格裏。”

“哈哈哈哈。”陳壽年一陣大笑,隨後說道:“將他暫且押回宮中。”於是,便有一隊人馬進來,將慕容璟押回了宮中。

此刻的皇城早已沒了往日的輝煌,太監、宮女們嚇得四處逃散,還有成群的手持長矛的士兵在宮中巡邏,隻要發現有皇室餘孽,便將他們帶走。

京城裏現在也是人心惶惶,朝中的大臣們更是。先前已經投靠了陳家的自是不會擔心,可那些支持皇室正統的大臣們卻是害怕的一個個全躲了起來。

天牢。

晗鈺此刻靠在牢房冰冷的牆壁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尊貴公主的樣子,她的眼角淌下一行清淚。她在擔心她的皇祖母,她的父皇和母後。不知道他們現在身處何地。還有梁遠,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京中已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幾日前,他與梁家大公子梁逸一起被派出執行任務,說是押送大哥前往幽州,至今未回。

“殿下,你還是閉上眼睛睡會兒吧,事情總會有轉機的。”冬韻見晗鈺這樣,便輕聲勸道。

“開飯了。”門口有獄卒拎著食盒走來。冬韻結果食盒,打開一看裏麵就隻有兩個白饅頭和一盤餿了的菜,氣不過道:“你們怎麼能讓殿下吃這些?”

“這……我也做不了主,這是四公主吩咐的讓我們把這些送來。”獄卒無奈道。

“罷了,將就吃吧,也別再為難別人,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不能再奢求什麼了。”晗鈺低聲說道。

現在,已經不能再奢求什麼了,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想到這裏,晗鈺拿起一個饅頭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