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正式開始,孟太後今日精神看上去倒是不錯。蕭辰安邁開小短腿朝她奔過來,奶聲奶氣道:“安兒祝皇祖母身體安康,福壽綿長。”

孟太後聽了這話自然歡喜,笑著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道:“安兒真乖。”

安兒笑嘻嘻地坐到孟太後身邊道:“安兒要一直陪著皇祖母。”

孟嵐終於逮到了機會,笑著走來道:“臣妾祝姑母生辰快樂。”

孟太後笑了笑,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可孟嵐卻徑直走到安兒身邊道:“安兒,許久不見,可是要同姨娘生分了?”

這話一出,坐在蕭承軒身側的南宮洺熙臉色變了變,這個孟嵐還真是不分場合。逮到機會,便想同安兒親近。

安兒畢竟年紀小,什麼也不懂,笑嘻嘻地說道:“安兒好想姨娘啊,姨娘也不常來看我。”

底下坐著的南宮洺淩也不禁撇了撇嘴,小聲罵了一句:“真是不要臉啊。”

南宮洺熙朝她看了看,隨後輕笑了一聲,朝孟太後走去,道:“臣妾知母後近來身體抱恙,所以特意吩咐了人給母後備的參茶。”

孟太後端起麵前的酒杯來飲了一口,道:“皇後果真有心了,這參茶煮的恰到好處。”

隨後又看了孟嵐一眼道:“好了,若是要同安兒親近,待到宴席結束自是讓安兒去你宮中坐會兒便是。”

南宮洺熙也隨即道:“是啊,莫非是妹妹覺得本宮小氣,不讓你見著安兒麼?”

這話的音量恰到好處,正正好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一時,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孟嵐臉色變了變,縱使她再愚蠢,而今也該知道南宮洺熙話中的意思了,在場眾人尤其是那些世家的夫人們紛紛覺得,這位孟淑妃著實是太愛搶風頭了些。

蕭承軒也開了口道:“好了,今日是太後生辰,可不是淑妃你一人的主場,還是趕緊退下吧。”

孟嵐尷尬地笑了笑,道:“是。”

於是又訕訕地回了自己位子。

宴席總算是結束了,孟嵐本一心盼著能同安兒好好說上幾句話,誰知竟被蕭承軒攔住了。

“皇上喚臣妾所謂何事?”

彼時四下裏無人,自進宮後,孟嵐還是頭一次見皇上單獨召喚自己,心中難免還有些激動。

可誰知卻聽到蕭承軒沉聲道:“如今淑妃的膽子是越發大了,竟敢公然挑釁皇後。今日朕忍著沒有罰你,是看在母後的麵子上。倘若再有下次,朕絕不會輕饒。”

又是這一句,孟嵐真是聽厭了。也罷,她知道蕭承軒不愛自己,但也用不著對自己這般嚴厲。

當即她反駁道:“皇上,若非皇後的娘家人今日欺人太甚,臣妾怎會再度與皇後娘娘起了衝突。皇後娘娘明知臣妾喜歡安兒,卻攔著不讓臣妾見他。臣妾好歹養育了安兒兩年,對安兒就像對待自己親生的兒子一般。可是皇後她都做了什麼,她一出現,便剝奪了臣妾的所有!”

孟嵐再也忍不住了,索性將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然,蕭承軒自然知曉她的心思。她喜歡安兒是真,可是想要挑撥皇後與安兒之間的母子關係,更是真的。

“夠了!你真的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在安兒麵前都說了什麼,朕心裏一清二楚!看樣子,前段時間讓你禁足還是沒能讓你清醒啊。既然這樣,從今日起,朕便將你貶為才人,在重華宮裏繼續悔過!”蕭承軒說道。

孟嵐實在是不敢相信,蕭承軒竟會將自己貶為才人,更是又一次地將自己禁足於重華宮中。

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蕭承軒吩咐了兩名侍衛,將她帶回了重華宮,更是吩咐了守衛,任何人不能前去探視。

另一頭,南宮洺熙得知了這一消息,無奈地笑了笑。

“大姐為何發笑?”南宮洺淩問道。

“實在是覺得孟嵐可憐又可恨罷了。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倒不似南宮洺悅那般狠毒。可著實太過愚蠢,在皇上麵前也絲毫不知退讓。總以為仗著太後在背後撐腰,便能在宮中為所欲為。”南宮洺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