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秋日裏,一年一度的秋獮正式拉開了序幕。蕭承軒帶著皇後南宮洺熙,還有太子蕭辰安,再加上皇室中幾位宗親去了南苑。孟嵐本是可以不必前去的,可這日卻不知怎的,她竟也跟著車隊到了南苑。

蕭承軒得知此事後,便命人將她安排在了行宮的西南角的賞春院裏住下了,左不過如今她到哪兒都是一樣。

可偏巧這一日,卻惹出了事來。

這一晚,南宮洺熙所居的芳華院中起了大火,好在那日南宮洺熙與蕭承軒一道去了行宮外的雲湖遊船,並未在院中。可不巧的是,那日蕭辰安去芳華院中尋母後,四處尋不得,便要離開。卻發現外頭的院門不知被誰在外頭落了鎖,死活都打不開。身邊跟著他的清荷本欲去找人將門劈開時,卻發現院落東角處冒出了火星子,沒過多久大火便蔓延開了。

二人想逃也逃不出去,清荷隻能將蕭辰安帶到南邊的水缸裏暫且躲著

待到南宮洺熙與蕭承軒得知消息趕回來時,整座芳華院已經被大火包圍。

“參加皇上,娘娘。”碧荷道。

南宮洺熙焦急地問道:“裏麵人都出來了麼?”

碧荷彼時卻一臉沮喪地回道:“娘娘,奴婢四處都找不到太子殿下的蹤影,還有清荷,清荷也不見了……”

“什麼!”南宮洺熙瞬間身子一軟,便要向後倒去,“不,不會的……”

蕭承軒一把扶住了她,道:“怎麼會不見了,可有仔細找過?”

“已經四下裏派人找了,可就是沒有瞧見太子殿下。奴婢想著,會不會……”

話還未說完,南宮洺熙突然不顧一切地就要衝進那火海中去。

“安兒,你在哪兒!”南宮洺熙大聲呼喊著。

身邊的人趕緊上前去將她攔住,隻聽見蕭承軒道:“洺熙,而今你進去更是危險。還是等他們先進去救火才是。”

“不,安兒一定在裏麵……”南宮洺熙哭著說道。

南宮洺熙一遍又一遍地在外頭喊著蕭辰安的名字,終於,聽到了從裏麵傳來的微弱的聲音:“母後,我在這兒……”

南宮洺熙瞬間提起了精神:“皇上,你聽,是安兒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的。”

頓時,蕭承軒也顧不得什麼了,將外衣脫了便衝了進去,好在裏頭的火勢已被滅的差不多了。待到他進去後,才發現,就在靠近門邊的一隻大水缸裏,蕭辰安就躲在裏麵,而外麵是軀體早已被燒焦了的清荷。她抱著蕭辰安躲著的那隻水缸,用身軀擋住了火苗。最後,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生命的終點。

蕭承軒將安兒抱了出來,南宮洺熙見著安兒無事,一下子抱著他哭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清荷呢?清荷在哪兒?”

安兒在她懷中放聲大哭:“母後,清荷姑姑她死了……”

南宮洺熙瞬間愣住了,怎麼可能?清荷怎麼會死……

她始終不相信這個結果,直到裏麵救火的宮人們將清荷的遺體抬了出來,雖說已是麵目全非,可她頭上戴的那隻簪子南宮洺熙卻認得。那還是南宮洺熙尚在閨閣中時,送給清荷與碧荷一人一隻的玉簪。

她頓時渾身發抖,一時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怎麼會……清荷她怎麼會……”她手裏抱著安兒,靠在蕭承軒肩頭失聲痛哭。

蕭承軒當即下了令,命令乘風徹查芳華院起火一事。最終,在快到天亮時,查探出了結果來。

“啟稟皇上,臣方才派人查探了芳華院四周,卻在角落裏發現了這隻耳墜。”

說著,乘風將一隻蝴蝶型的耳墜呈上去交給了蕭承軒。身邊的夏公公上前看了看,道:“皇上,這不是孟才人的耳墜麼?”

“哦?你倒是認得?”

“是,奴才記得清清楚楚,這是太後曾經賞給孟才人的,那時您不是也在場麼?後來,孟才人常帶著這對耳墜。”夏公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