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暗自想,使命如何暫且不,總要正常的活著吧,如果再把活著升華為生活那就更理想了。可是,他看過自家的“資產”之後心情有些沉重,家中擺在明麵上的,除了一些書應該值點錢,其他也都是普通農家的家把什,尤其令人擔憂的,是今年氣大旱,田中的穀物長勢很差,如果不能盡快澆水,可能今年的賦稅都繳不起了。李泉愁了起來,以至於晚飯那牙磣的湯餅更難以下咽。
高氏也看出來了,溫言道:“湯餅確實難咽,麥也有毒,不過原湯可解毒。倒也能吃。盡管你還沒有到達十六歲,朝廷不算成丁,但是咱們家落戶在田李村的時候,就按照一個男丁分的田,不過少給了一些。,所以咱們一直也是按照一個男丁來繳納租和調。其中租給咱們定的是兩石粟米,調是布二丈五尺、麻三斤,你年齡還,可以不必出庸,也就是不去服徭役,但是要按照每三尺七寸五分布來‘輸庸代役’,繳夠二十。這庸和調要在八月,也就是下月,由裏正征齊後一並繳到縣裏。租,可以到秋收後的十一月上繳。”
李泉仔細聽著,知道征收的粟米就是後世的米。心裏隻是想,這麼多的布,母親織的真是辛苦。高氏看李泉沉思不語,寬慰他:“庸和調的布、麻,我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我看今年旱,怕是秋後的粟米未必能夠,去年剩的一些粟米就要省著吃了。”
李泉趕緊幾口吃完碗裏的麵條,又盛了一大碗湯,喝了下去,笑道:“阿娘請看,我是不會被毒到了。”
在母親和妹妹的笑聲裏,李泉站起身來走到院裏,邊踱步邊想,這麥的毒是從何起呢?
第二,李泉和母親到村頭的石磨那裏去磨麵,李泉和田婷推著碾子,高氏收拾麵粉,李泉這才恍然找到了答案:原來此時的人雖然會用石磨粉碎麥子,卻不知道怎麼篩掉麩子,連麵粉帶麩子一起吃下肚,可不是消化不良嘛。就簡單粗暴的歸結為“麥有毒”了。
李泉雙手一拍:就從這裏突破吧。
李泉先是去找到那夜陪著田老漢來好心向自己透漏病牛消息的李木匠,請他按照自己在紙上畫的簡圖給做了一個篩子的外框,興衝衝的拎著回到家,又請母親用麻線做一個篩子底。他描述完自己的對篩子底的要求,尤其反複縫隙要、要細,高氏在織布機上用了大半的時間,織出了一幅符合要求的布匹。李泉看了,發現縫隙較大,看母親那樣的巧手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稍感沮喪。。
高氏微笑著把布匹裁為兩片,錯落著重疊起來縫好,李泉試過之後,盡管不能和後世的精粉想比,但是絕大部分的麥麩都篩出去了。
當,一家人吃上了口感極佳的湯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