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廉頗當真是融為了一體,自打他蘇醒,我的精神也越發地飽滿起來,不多久便能下地走路了。範老師見我已經好轉,也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去堅持授課。縣協會的會長王晨也過來看過我兩次,首先他就提出我可以加入縣魂主協會,一方麵保護自己,另一方麵也可以壯大縣協會的力量。
“現在很多不法分子也成為了魂主,必須要借助我們調查員的力量才能製服他們。可是郭遷你也看到了,”王晨,“我們縣協會隻有八名調查員,大家都隻有一兩名列級武魂,最高隻有我的良級李陵。而你的陣級廉頗已經構成了強大的戰鬥力!”
縣裏協會的情況我已經通過範老師了解了大概,無論是經費還是戰力都相當的匱乏。我真的萌生過加入協會的念頭,因為我感激他們————那夜若是沒有協會的搭救,我與廉頗必然已經一個化骨一個為煙,何謂今生緣分,都將不見。但同時我也明白,加入魂主協會就意味著要持續挑戰盤踞各地的強大的武王,不止自我的生命,一切和我有關的人事都將隨我卷入這股浩蕩的洪流,我不確定自己能否守護這一切。
“你的老師也不同意這件事。我明白,你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心智和見識還不夠。所以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加入協會當一名通訊員,仍然維持學生的身份,在你成年之後再轉為調查員。”他有點自自話了。一會兒功夫他就將他所描繪的縣協會的未來和這個時代的光明前途詳細講演了一遍,包括我個人會得到怎樣的培養,獲取怎樣的資源。無論他的多麼花亂墜,我仍然麵如磐石,不為所動。
“會長。”我,“難道你們加入協會,也是為了這些東西嗎?”
剛剛還上揚著的眉毛立刻鎖緊了,王晨什麼也沒,扶了扶已經滑落一半的眼鏡,起身就要走。
我以為他生氣了,於是趕在他踏出病房的時候:“不好意思啊會長,我不是刁難······”
他的腳在空中定了定,隨後重重踏出,幹淨利索地將身子送了出去。門關上了,交流也被夾斷。我知道同時出去的還有宿棲在他體內的李陵,他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不知道他是否會後悔救下了這個不懂回報的半大子?“廉頗,我該怎麼做。”我呼喚道。
“主上。”那個溫厚的聲音立刻響起,“莫問旁人。”
出院後的生活大致如舊,因為保密協議,我隻能對別人是李濤勾結社會閑散人員搶劫錢財,我們雙方在爭執過程中破壞了工地設施,導致塔吊摔下,雙方均被砸傷。另外,在事件中沒有出現趙煜和語思的名字,也隱去了我的信息,由此就能看出協會對各個武王勢力的忌憚。
我還記得我與趙煜決鬥的那,二月和風初上,柳梢才富春意。到今已經梧桐爛漫,繞花蜂蝶綺。還是在那棵樹下,我又一次看到了含羞而立的影子,那影子向我招招手,可我選擇不過去。
“郭遷。”我聽這聲音就像化開幾日的河。
“郭遷。”我聽這聲音就像櫻花瓣落到肩頭。
“郭遷。”我聽這聲音就像半晴半微雨。
語思仍然對我存有芥蒂,我知道,她這回叫我恐怕要一些決別的話至少是各自理清關係減少瓜葛。我知道自打趙煜走的那一起,她眼中就隻剩下那一道完美的影子。其實我早就明白我不該是我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