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遷。”我聽這聲音就像煙輕舞在我身邊。
我睜開眼睛發現她真的已經走了過來,我看出她憔悴了許多,發絲不不整齊,但顯然最近沒有打理過。她,我要去中城,保重。我還有點兒恍惚,就這麼了一句,好。她笑了笑,有點局促地轉身走開了。她從那顆樹那兒來,又向著那棵樹走去。
那樹讓人慕。
“主上。你願意跪倒在她階前嗎?”
“我願意······等等你是,你是階前。”
“是。”廉頗,“帝王的階前。”
我不由得再次望向語思,也覺得她的步履她的身影,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
“郭遷,晚上放學你等等,跟我來。”
東山老師的粗糲的大手按上我的肩頭,打破了這一唯美的畫麵。他出現的如此之快讓我疑心他在暗處窺見了這段影片的前後。而我回頭時他也已經走開,留給我一個堅實的背影。又是一個背影。凡是和武魂有關的一切,都隻留給我一個影子。本來真實的人,那些就在我生活中和我無比貼近的人們,此刻全都到了某段距離的另一端去,反倒沒有我額中宿棲的魂靈來的真實。
“主上,你還記得我們剛到一起的時候麼?”
“記得,那時候我為你許下了承諾。在某一找到一縷藺相如的武魂,好讓你們能彌補前世的相見恨晚,好讓將相和的故事在這個世代也轟轟烈烈地上演。”
“頗想請主上再許下一個承諾。”
“吧。”我知道廉頗肯定窺見了我的心思,感受到我強烈的情緒波動後出了這些話,“你要求的我一定能做。”
“變強。”他得聲音洪武,斬釘截鐵,“要麼成為一方武王,要麼就成為全國魂主協會特級調查員,變得無比強大。因為守護所愛之人所惜之物就一定需要力量。否則保全的唯一辦法就是距離。就是距離!如果你保護不了,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距離一點點變大,就隻能看著一道道背影逐漸遠去。就隻能遺憾。”到遺憾的時候,廉頗的語勢下去了,聽著似乎有點哽咽,“你知道的主上,我遇見你之前漂泊了很多年。在我們武魂時代剛剛開始的時候,我曾經有另一名主公。他就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我瞪大了眼睛。
“當他失去的太多之後他選擇了放棄。我被放逐了,或者,出於好意地被拉開了距離。”
是的,我遇見廉頗的時候他已經磨礪己身成為了陣級武將,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漂泊了多年。
“我明白了,廉頗。”我喃喃道,“洪流已經到來,我不會跳出去也不會沉默,我隻會站在潮頭,成為洪流之首。
“廉頗,你願意等我實現承諾,你願意為我效命鞍前?”
“雖死猶榮。”
頂上幾片白雲飄了過去,日頭露出來,和煦的陽光灑落,突然之間仿佛萬物都得了某種契機,開始生長並讓我聽見了它們生長的聲音。我聽這聲音就像是語思的一聲保重,被一萬次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