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撿屍’的少女(1 / 2)

我叫柳昕昕,上海人,名字是我爺爺給我取的,取得是劉禹錫《有僧言羅浮事因為詩以寫之》中“咿喔天雞鳴,扶桑色昕昕”之意。爺爺喜歡文學,尤好唐詩,他在老家杭州自家的院子裏栽了4棵柳樹,這樣再加上他這一“柳”就變成了“五柳”,把自己的書房就叫做“五柳書屋”。後來爸爸出生了,五柳變成了六柳,爺爺就到院子裏砍了一顆柳樹。再後來爸爸自立門戶,到上海去尋求發展,爺爺就又把那顆柳樹栽回去了。

父親是一名裁縫,在上海開了一家裁縫店,幫客人定製旗袍,中式禮服等等。父親在業界很有聲望,無數上流社會的名流貴客們以得到父親親手為他們定製的一件衣服為榮。我從小在父親的熏陶下,也對服裝設計產生了強烈興趣,我在沒有係統的學習服裝設計時就開始自己瞎畫,像每一個年輕的女孩一樣,我也幻想著長大以後結婚時能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走在紅毯上,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浪漫和幸福。

後來,在我高中的時候,父親接了一份定製旗袍的工作,剛好,那位女性客人在量體是我也在旁邊幫忙,所以在父親花設計圖紙的時候,我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建議父親收合稍微腰身,使旗袍的腰身能像束腰一樣緊貼在客人的腰部,同時加入一些西班牙風格的飾品,這樣就是這件衣服多了一點熱情奔放,更加貼合了那位女性客人的氣質。

我為這個小建議琢磨了一個星期,當我自信滿滿地將我的建議呈遞給父親,等待著褒獎時,父親卻狠狠地批評了我一頓,他批評我的改動不倫不類,破壞了旗袍原本端莊典雅的風格,這樣的衣服如何穿的出去一類的。

父親的批評我沒怎麼聽的進去,那時的我隻知道我的第一件作品被狠狠地駁回了,後來的事我也記不清楚了,隻記得是大哭了一頓後跑出了家門。從那以後,我和父親的關係就十分冷淡。高中畢業後,我選擇遠離父親,去法國巴黎的Edmond服裝設計學校繼續學習服裝設計,我要逃離父親的束縛,去搞自己的設計。

畢業後回國,我沒有回上海,而是去了北京,拿到了一家規模還算蠻大的時裝公司的offer。進公司後我從基層做起,花了一年的時間從端茶倒水,到加入一個時裝設計的小組中,雖然不是主設計師,但也能在設計時參與提一些小意見,這對於還是新人一枚的我來說就已經很滿足了。而且組長長得真帥,對我也很好,這讓我一度對我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自信,一時間我已經能想象到當我成為大設計師回到上海,在我父親麵前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這樣不知名的信心一直支撐我到前天,或許我在一個星期前就應該感覺到不對勁,一向和說話語氣很溫柔的組長對我的態度突然就變得冷淡了起來,而且全組的人在這幾天都在有意無意地回避我,可笑的是我對此還一無所知,甚至還興致勃勃地幻想那光明如白晝般的明天。一直到前天,一紙辭退信飄到我麵前,天知道當時我對於這個消息有多麼不可置信,一個一直跟我關係不錯的大姐跟我說,是公司某管理層的外甥女要插進我們小組,而作為被替代出去的人就是我,也就是說我被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