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拍了拍意穿堂的肩膀，說了聲“好樣的”。
“你們還有誰沒有過‘魚龍飛鳶陣’？”衛夫喚來了他所有的徒兒，隻有他一人窩在太師椅中，倒像是一副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圖。
“師父，阿姐還沒過！嘻嘻嘻...”蘇玖在人後笑嘻嘻地大喊。
“我明天就過給你看！”蘇諾紅了臉，忙為自己辯解。
蘇諾和蘇玖，包括奈涼和白樨在內，都已在這十年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白樨依舊是成熟穩重，以十指上纏繞絲線為武器，現在已經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之中。奈涼接受了母親的離世，在衛夫的指導下煉化母親留給她的內丹，功力一日前進三層不在話下。蘇諾和蘇玖慢慢顯現出了精靈族的優勢，輕功極好，身法極快，甚至能將衛夫也轉個眼花繚亂。兩人合作起來更是無人可敵。
“還有嗎？”
許南酌和榮京舉起了手。
“還沒有通過‘魚龍飛鳶陣’的你們要盡快，其餘人便開始進行最後的試煉選拔吧。”衛夫宣布。
“這麼快嗎？”
“我覺得自己還沒有能跟師兄對戰的能力...”
“要不要舉行個儀式什麼的，就這麼隨口一說？”
“我雖然對你們說過試煉選拔很重要，但是也不要太過緊張了。贏了輸了有什麼分別，過年時還不是要聚在一起向為師拜賀？還舉行個儀式呢...”衛夫笑著踢了榮京的小腿一腳，“等你贏了身邊這些人成了下一任司命屬主人後，我就給你舉行個盛大的繼任儀式。”
“嘿嘿...”榮京傻笑，問，“師父，我要是成了司命屬主人之後，你去哪兒？”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衛夫還沒說什麼，許南酌、意穿堂和白樨、奈涼她們已經把大言不慚的榮京摁在了地下，動作輕柔地一頓好揍，惹得榮京直呼“錯了錯了，師弟錯了”。
“別大意，你們中有幾個很強的，小六你想成為第一名還是要下一番苦功夫的。”衛夫說，“你們中的優勝者要跟我比，贏了我才能成為司命屬主人。等你們接手了‘天涯咫尺’，我就去人間找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休養休養，這幾年手把手教你們可真把我給折騰壞了。”
“師父，我們一定去看你。”白樨說。
“行，你們要是不去，我就去玉帝那兒告你們不善待我。”
“我覺得師父一定不會輸的，那麼師父還是司命屬主人，我們就還是師父的徒弟，一直在‘天涯咫尺’玩下去。”奈涼一激動，露出了自己雪白雪白的狐狸尾巴，這條蓬鬆的狐狸尾巴在她身後搖啊搖，搖得衛夫想伸手去摸一摸。
“我覺得三師姐的提議可以呀！我們的試煉就當排個高低名次了！”不少人同意奈涼的觀點。
“你們可讓我多活幾年吧！”衛夫打開手裏的折扇，擋住了自己的臉。折扇上畫的便是‘天涯咫尺’的風景，一排排的房屋，高聳的藏經閣，連綿不絕的山峰，一落萬仞的峭壁懸崖...折扇後的衛夫笑聲不止，肩抖不停。
衛夫沒有把試煉選拔的具體要求全都告訴他們，他隻是說讓他們拚盡全力，使出渾身解數與同門對戰，然後比出個一二三四來，受點小傷也無可厚非之類的。並沒有跟他們說，一定要想方設法將對方置於死地，是自己成為‘天涯咫尺’裏唯一的存活者。
跟他們交代了試煉開始後的第二天，衛夫便沒了身影，招風也不見了。
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九個人悵然所失地在師父常坐的太師椅旁依偎在一起，看著招風每每來去的天空，誰也不說話。直至招風回來，眾人將化為少年的招風團團圍住，還是不說話，隻用一雙雙目光淩冽的眼睛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