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陽光而來的,是一名穿著裁剪齊整線條流暢的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皮膚很白,看得出來經常做保養,但是歲月依舊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跡。他的麵部有些發福,眨眼的時候眼角隱隱可見魚尾紋,眼袋有些浮腫,嘴唇略薄,組合起來是一張嚴肅臉。
桃夭夭心想:這人長得頗有幾分港台動作電影裏黑幫老大的氣質,但是她生平沒有得罪過道上的人。
莫非是上次綁架爸媽敲詐勒索未遂的那夥人?她記得上次餘文睦將他們的人弄得很慘,那她這次豈不是……
男人看到桃夭夭被綁著,表情千變萬化,對他先是探究,再是沉思,再然後有幾分畏懼。
男人上前,親手拿掉了她嘴裏的抹布,然後解開綁著她手腳的繩子。
桃夭夭想起“網”欄目曾曝出女大學生被拐賣到偏遠山村,關在地窖裏給買主的大齡光棍兒子生孩子的事來。
雖然這個中年男人穿戴整潔,看起來是有錢人,但是……她內心還是極度拒絕的!
手腳一得到自由,桃夭夭急忙躲他遠遠的。
桃夭夭“呸呸”吐了好幾口口水,想將嘴裏惡心的泔水味祛除。
男人遞給她紙巾和水。
得了順風車空調吹迷香的教訓,任何可能與自己的呼吸係統和食道接觸的陌生人給的東西,桃夭夭是不敢再接了。
看到中年男人沒有逼迫她的意思,看到倉庫門外明朗一片,分明是一片荒野,桃夭夭試探性地走近出口。
突然,好幾個身上穿著全黑色衣服的保鏢一擁而上,似築了一堵黑色人牆,攔住了她的去路。
桃夭夭氣憤極了,轉身怒瞪著中年男人,終於開口話:“給我鬆綁又不讓我走,你到底想幹什麼!”
“夭夭,你不該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話。”中年男人話的語氣沒有他的長相那般嚴厲。
桃夭夭反盯著他的目光一緊:“你到底是誰?”
“看來,她什麼都沒有告訴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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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夭夭在你那兒嗎?”
“夭夭怎麼了?”餘文睦心頭一緊,昨晚那種窒息的感覺又襲上心頭。
“夭夭她昨晚一整夜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我以為……”
“我馬上去找!”
餘文睦掛斷電話,立即從辦公椅上起來,拿起掛在文件架旁邊的西服外套穿上,迅速出門。
N市公安局忙碌起來,全城滴滴打車暫時令行禁止,城市道路上的公務專用車道比平常繁忙。
“桃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盡力找回您的女兒!”
“陳女士,請問您女兒昨出門時穿什麼樣的衣服?她有沒有告訴你們她去哪兒?”
“昨S大新生開學,她隻是去學校當了誌願者。對了,她昨是穿的是白色寬鬆的桖,衣服左胸口處有紅色的誌願服務標誌,她還戴了紅色的太陽帽,上麵同樣有誌願服務標誌……”
許是因為太緊張桃夭夭的安危,警察詢問桃然夫婦桃夭夭相關信息的時候,他們話邏輯混亂。
“要不這樣吧!你們將一張您女兒的照片交給我們,我們同時在網上發起尋人啟事。”
桃夭夭不喜歡拍照,桃然夫婦都沒有桃夭夭的照片,準備回家裏取全家福的照片來。
“不用了!”
這時,自報警始一直沒有出現在桃然夫婦麵前、被陳麗華責備了數次的餘文睦終於出現了。
免不得又要遭陳麗華一頓罵:“你什麼意思?夭夭失蹤,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
“叔叔放心,我已經找到夭夭了。”餘文睦對桃然完,目光轉向陳麗華,“阿姨,還請借一步話。”
陳麗華心中莫名有一種不安。
警察局一間談話室裏,隻有餘文睦和陳麗華,兩人都坐在黑色的公用皮沙發上,不分位次。
“你想什麼?”陳麗華問。
餘文睦也開門見山:“阿姨,您實話告訴我,您和夭夭與白家關係匪淺吧?”
陳麗華的表情立即變了,但她似乎意識到什麼,很快又收斂了方才那異常的神色,假裝不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這與夭夭有何關係?你既知道夭夭在哪,眼下最要緊的應該是趕緊去救夭夭!而不是在這裏和我這些無關緊要的話!”
餘文睦見她不承認,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了一句:“夭夭被綁架了,是白家人幹的。不管您是否承認,夭夭我會親自去接。”餘文睦完,起身離開了談話室、
陳麗華癱坐在沙發上,目光渙散,表情猶豫糾結,似乎在強忍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