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hagirl?”美女眉毛微挑，看向瑤瑤她爸，那表情似乎意有所指。
瑤瑤她爸看到桃夭夭英文為難的樣子，笑著對瑤瑤的鋼琴老師:“她是瑤瑤的母親!”
美女不可置信地盯著桃夭夭。
桃夭夭看她的反應，顯然，她是聽得懂漢語的。
“hydidyuneverellehaYayahasaher?”（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瑤瑤還有媽媽？）
“你的職責是教瑤瑤鋼琴，無權過問其他。對了，這將是你給瑤瑤上的最後一節鋼琴課。”
“hy?”美女顯然很生氣。
瑤瑤她爸沒有解釋，卻轉移話題，“你在家給瑤瑤上課，我和夭夭有事先出去一趟，晚些回來。”罷，也不管桃夭夭同意與否，就強行牽了桃夭夭的手出門去。
桃夭夭感覺得到自己的後背被那位ary的視線戳得千瘡百孔。雖然她英語口語不大好，不會，但還是聽得懂的，那美女教師質問瑤瑤她爸的語氣分明是正妻質問丈夫外麵的三的語氣。
桃夭夭掙紮著，直到車庫瑤瑤她爸才放開她的手。
他盯著桃夭夭被憤怒脹紅了的臉:“怎麼，吃醋了？”
桃夭夭揉著被他捏紅了的手腕:“你都不問我的意見就拽我，還拽得這麼緊，你我能高興嗎？”
“真的隻是因為我拽疼你了？沒有吃醋?”
桃夭夭不回答，隻是重重地拉開車門，坐進後座，然後轉移話題對外麵滿臉期待她的答案的那位:“答應帶我去找文睦的，話算話!”
瑤瑤她爸歎了口氣，坐到右邊駕駛座上，看了一眼後位鏡裏沉默著麵無表情惡桃夭夭，期待的表情漸漸轉為失落。
“夭夭，如果……我是如果，如果餘文睦不在了，他把你托付給我，你能接受麼？”
桃夭夭的眼眶漸紅，故意躲開後位鏡:“你胡!他不會的!”
車內靜得壓抑。
瑤瑤她爸深呼了口氣，似乎眼睛不適，眨了好幾次眼睛才啟動車。
瑤瑤家住得本來就偏，瑤瑤他爸開車載著桃夭夭去了更偏的地方。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這是一片碑林。
一座孤獨的墳墓坐落在在綠水環繞，坐北朝南，長著茵茵青草向陽的地方，墓碑上用漢子刻著“餘文睦之墓”。
墓碑上，黑白照片中的人依然戴著那副從不離身的麵具，眼睛是閉著的，下巴瘦削，薄唇緊抿，似乎很痛苦。
桃夭夭終於明白，為何他剛才會那樣一句“如果”，為何昨晚會做那樣奇怪的夢。
桃夭夭蹲下來，撫著冰冷的石碑上那張看不清麵目的黑白照片，麵無表情。
看她的反應，他有些意外:“你不難過？”
桃夭夭站起來，諷刺地笑了:“我為何要為一個騙子難過?死了好，死了，我和他簽的婚約合同就不用履行了！”
瑤瑤他爸的臉，可以用黑炭來形容，話的語氣也很衝:“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枉費文睦死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桃夭夭輕哼一聲:“我最討厭的就是不履行承諾的人!既然他先違約棄我而去，我也不必講什麼道義!他要是有真的在意，大可以從棺材裏爬出來找我算賬!”
桃夭夭完，一跺腳就離開了墓地，留瑤瑤他爸在那裏繼續黑著臉。
桃夭夭習慣性地上了車右駕，看到瑤瑤她爸沒有跟上來，心裏緊繃的弦一下子鬆了，眼淚順著早就紅通通的眼角滾了下來。
許久，有人拍車門。
桃夭夭擦擦眼淚，抬頭看見是瑤瑤他爸，不知怎的就來氣，不給他開門。
看到車鑰匙在鎖孔裏沒有拔，而自己麵前就是方向盤，想也沒想就打火開車了，根本沒有考慮到國內和國外駕駛座位子不一樣，她學車的時候是在左駕，而現在這車是右駕。
車開動了，瑤瑤他爸驚慌失措地在後麵追著喊:“夭夭!快停下!”
桃夭夭壓根不聽，將油門踏板踩得很深，似乎車速快了，心裏會少難過一點。
公路坦坦，桃夭夭沒看到前方有車就放肆地大吼大哭。
突然，視線裏出現一個穿著齊整的騎行裝備的男孩騎著自行車對向奔來。
桃夭夭本能地把方向盤右轉，急踩刹車，可是慌忙之中把油門當成了刹車踩，結果不言而喻。
自行車順利的通過，但是桃夭夭駕駛的汽車向右側飛出了道路。
玻璃碎裂撲麵而來，安全氣囊鼓起又扁了下去，她被卡在座位與方向盤之間，車身側倒，一半的重量幾乎壓在她身上。
額頭刺痛，灼熱的液體從眼角流過，鼻尖塞滿汽油味，看到車窗外濃濃的煙霧和突然竄起的火苗時，桃夭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