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範陽抬起頭來,望著天空。
趙光明分辨了一下:“好像是獵槍吧?難道有人在打獵?不好,肯定是外地人,難道是偷獵的?喂,咱們小心一點,先躲一下。”
趙光明有點慌。
剛剛想著,卻又聽見山穀裏,傳來pia,pia,pia的一聲槍響。
就連範陽也猶豫了。
一連聽到兩聲,確定是槍響無疑了。
一拉缺一門,趕忙蹲了下來。
幾人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再沒動靜。
“咋辦?”趙光明問道。
深山河穀裏,竟然聽到兩聲槍響。
要知道這片河穀人跡罕至,而且這個地方相當偏僻,前麵是塔公草原,塔公草原水草豐盛,牧民根本不往這裏來,背後是光禿禿的大雪山,這一片林中河穀,也是紅鬆雲杉,亂石叢生,冷冷清清,除了兔子,土撥鼠,就連狼都不願過來。
就跟荒山差不多。
裏麵能采的就是一點木耳,山坡上隻有偶爾稀稀疏疏的草皮,過了鬆潘,差不多都是這種山。
他們在這裏麵淘了兩個月的金,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這次在河穀走了三天,也是一個人影都沒。
這兩聲槍響太過驚人。
“要不咱們退回去?”趙光明又說道。
“退回去?怎麼可能?”範陽立刻拒絕。
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都快走到山腳下了,咋可能退回去?
範陽沉思了一陣,問道:“你剛說絕對是外地人?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牧民?”
趙光明搖搖頭:“不會,你不清楚牧民的習慣,藏區的牧民不打獵的,這山溝溝裏頭,除了盜獵的?還會有誰?”
“盜獵?他們盜什麼啊?”缺一門問道。
“不知道,有可能是野犛牛,也有可能是山羊吧,總之很危險。”
“野犛牛?我們一路上沒看到有啊。”範陽問道。
“你懂什麼,這些野犛牛,全在山頂上走,牧民看到也是要磕頭的,和大鵬一樣,都是菩薩的坐騎,肚子上的毛能拖到地上,一頭管好幾千。”
範陽回憶前世,好像是聽到過這種說法。
“那你的意思是說,紮金山上,可能有野犛牛了?”
趙光明眼一瞪:“我哪裏知道,到底咋辦?退回去嗎?”
“怎麼可能。”範陽一口回絕。
缺一門也說道:“他們打他的犛牛,關我們什麼事?咱們繞著走就行了,萬一碰到了,你要是怕,我上去交涉。”
“你交涉個屁,你不怕別人殺人滅口?”趙光明罵道。
“嗬嗬,你真的是電影看多了,沒那麼嚴重,走吧,走都走到這裏了,未必能退回去?
範陽望著不遠處的紮金山,主峰已清晰可見,最多還有幾公裏,就能到達山腳下,此時斷無回頭的道理。
這三天來,他們沿著彎彎曲曲的河道,推進了十多公裏。
一路上,趙光明也漸漸的把尋金的秘訣,給交代了出來。
原來沿河尋金,說簡單,其實也非常簡單,首先第一個,尋找河灘。
河流,都是彎彎曲曲的,因為山脈的走勢,地形,水的衝擊力等等原因,注定了河道都是蜿蜒向前。
而泥沙是如何沉積的呢?
好比趙光明說的衝積床,和沉積床。
衝積床,是指水將泥沙推到兩岸,遇到地勢平坦的地方,就會形成堆積的沙灘,或者石板灘。
這種就叫河灘。
要形成河灘,首先地勢要足夠平緩,而且水麵要夠寬,還有一個,必須要有漲水,落水的這種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