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臨其實已經信了。若非這個老銀扳指是柳近漪的東西,他們取了之後她也不會這麼快感應到,但是他實在是不想交出去,尤其想到柳近漪和那個向晚鍾不清不楚的。如果讓這批神弓如此輕易地落到魔神手中,他真的很難原諒自己。
“臨哥,要不我們快跑?”龍寶向他焦急地傳音。沒想到這批神弓還沒捂熱就要被奪走,龍寶真是揪心揪肺的疼。
龍臨默了默,問:“您能告訴我向晚鍾是不是魔神烏雲遮嗎?我希望您能實話。不然,我會把不落弓捏成粉末。”
嘶諸人心裏都抽了一聲冷氣,這是威脅對方嗎?
柳近漪一怔,嘴角牽出一絲複雜的笑意,倒並不惱怒:“如果我,我真的不確定他是不是魔神,你信嗎?”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我認為他不是,那他就不是。”
她的目光對著龍臨清亮的眼眸,很認真地:“你隻需要相信,我會把這批不落弓交還給神界!”她顯得很清楚龍臨的顧慮。
龍臨很誠摯地,“我也會。”
柳近漪笑著搖搖頭,“不,必須我去交還。”
那個“我”字,咬得格外重。
龍臨搖搖頭,坦白地,“可我並不相信您。”
“這不重要。我答應過姬玄英,一定要護佑你們兄弟倆周全,我可沒答應不殺其他人。”柳近漪冷冷地,提起冰劍,輕輕拍打著左掌掌心。
雪花驟然變大變密,霜風如刃。
龍臨一怔,並沒有多考慮,就,“那好。”胳膊擰不過大腿,何必額外搭上大家的性命。
因為憤怒和屈辱,龍寶的臉憋得通紅,牙齒緊咬下唇。
龍臨把那枚老銀扳指拋給她。
她一張左掌握住,隨即又打開手掌,五指微曲。
她的掌心銀芒大放,亮到使人目盲,但龍臨還是看到這銀芒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旋渦中有一對黑色的細長的夔龍倏忽間變形,成為兩個峨冠博帶的玄衣侍者模樣,他們在一扇有許多門釘和一雙神獸的銀色大門侍立左右,各拉一個門環,將大門徐徐拉打開
門內暴湧而出的強光讓龍臨都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睜眼後他釋出了十萬張不落弓。暗紅的神弓浩浩蕩蕩而井然有序,像一條沉靜的大河,奔向那扇敞開的大門。
“豁拉”一聲,一切都消失了,柳近漪手心又出現了那枚醜陋暗淡的老銀扳指。她微笑著掂了掂,向他們示意。
龍寶無話可,鼓起了腮幫子。
“您為什麼要答應大姐保護我們?”龍臨問,想起她在無極山頂一再喝止烏雲遮加害自己的意圖。
柳近漪的唇角又泛起曖昧不明的笑意。
昆侖奴一直呆呆地看著她的臉。
“我與龍君一見如故,願與兩位結拜為異姓姐弟,仙路飄渺,神道難覓,日後或者互相有個照應不知兩位意下如何?”柳近漪出乎意料地,並不回答龍臨的問題。
“什麼!”龍寶震驚地直揪耳朵,這話的,怎麼和姬玄英當初在疏影宮和他們結拜前的的一模一樣?這柳近漪是姬玄英失散多年的親姐妹嗎?都這麼愛和人結拜。
龍臨也驚呆了,回不過神來。
胡旺財等也被這神奇的大轉折搞得有點眩暈。
柳近漪揮起冰劍,貌似很隨意地揮灑了一下,平地就湧起一個冰雪的“香案”,“撿日不如撞日,就在此撮雪為香吧!”
“撮、雪來真的啊?”龍寶有點磕巴地。
龍臨正欲婉辭,柳近漪已經右掌一翻,那把冰劍倏忽不見,一手拉著龍臨,一手牽起龍寶,不由分地就結拜上了。
“太後”龍臨剛惴惴地一開口,就被柳近漪打斷:“該叫我二姐了。”她倒也不客氣,把姬玄英也結拜進去了。
“”雖然山中奇寒徹骨,龍臨還是差點冒汗了。他有點懵,不知道柳近漪到底是心血來潮還是預謀已久。
龍寶木著個臉,像個牽線木偶般被擺布了一通。在十萬不落弓被奪走後又被柳近漪自自話的結拜降級為龍四爺,他的心情當然好不起來。
“這是二姐的心意。”柳二姐不知從何出拿出一隻精美瑩潤的白玉匣遞給龍臨。這玉匣靈氣浮動,濛濛生光,顯然不是凡物。龍臨甫一打開,臉上就結了一層霜花,似乎神識都被瞬間凍住了---竟是一匣細卵形、指半指長的冰狀物,約有數千枚;玉匣外形內部深闊,給人的感覺再放幾萬枚也不話下,也是一個空間靈器。